细雨蒙蒙,众人沉浸在哀悼的基调里,没有一个人愿意打破这种寂静。昏睡中的少堂心头忽然阵痛,身体微微抖动了几下。猛然间,少棠抬起头来,摇了摇几下,感觉到让人发怵的静,忽然意识到:原来他们以为我必死无疑了!苦笑着竭力的喊道:“你们都在等着群狼再回来把我叼走是不?”
众人一听姑娘的喊声,都不由的抬起头颅向着姑娘倒下的方向望去,顿时一阵欢笑声涤荡着死寂的夜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张苞不顾一切的冲在前面,只听扑通一声,跪在姑娘面前,无视眼前哀鸣的母狼。
少棠转头往后看了看,接着吃力道:“我没有怪你呢!先去找军医去吧,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想现在可能不会和你在这里说话了!”
张苞正yu上前去扶少棠,少棠忙道:“我没事,只是伤了两肩,没有大碍!赶快把军医找来,帮受伤的兄弟们处理一下伤口,还有,也帮这两头母狼包扎一下伤口。”
张苞正准备问呢!却听少棠凄厉的喊道:“听不懂吗!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张苞到了嘴边的话,突然打住。子龙忙走上前来笑道:“这事还是我去吧!苞儿,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姑娘!”
听着子龙离去的脚步声,少棠嘶哑道:“过来,扶我起来!”
张苞有些不自然的弯下身来把少棠扶起来,不好意的把目光瞟到其它地方。少棠苦笑道:“怎么了,少将军生气了!刚才确实是我的不对,现在不是解释的时间,请您帮我把外套脱下来。”就在少堂兄妹和诸葛亮兵分三路之前,两人就已经换上这个时代的服装了,此时披肩散发的少棠穿着古代的服饰,已经很难和三国这个时代的人区分开来了!张苞却扭捏的憋红了脸,少棠无语的苦笑了。
少棠忍着剧痛,本来因为疼痛所致的冷意瞬间被两肩处袭来的痛楚所吞噬。香汗淋漓的喘着粗气,张苞忙上前扶住她,少棠随手从他腰间抽出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开已经破烂的袖口,丢下长剑。张苞惊道:“姑娘,不可!”
少棠笑了笑道:“你担心什么呢!你是怕看到本姑娘的身体,还是怕本姑娘配不上您!”话说间,少棠已经扯下整个衣袖,光滑玉洁的藕臂一览无余。雨点儿调皮的在上面舞动着,少棠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爬到母狼腿部受伤的前面,吃力的拔去羽箭,对着伤口吐了几口唾液,接着用刚扯下来的衣袖帮母狼包扎好伤口。刚刚还在不断挣扎恐惧的母狼,停止了挣扎,一阵低鸣,像是在感谢少棠。张苞当时有些怔住了,大脑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该做什么。
少棠有种哭的冲动,是因为听到母狼悲戚的叫喊声,还是因为痛苦所致呢?少棠笑了笑,接着念道:“哥,我想妈妈了,棠儿真的学到了很多,明白了很多,想起自己曾经的任xing是多么无知可笑。”
“小妹,你没事吧!快,把姑娘抬下去,赶快处理好伤口!”子龙赶过来,看到少棠脸se苍白,焦急道。
“不急,赵大哥,你伤的比我严重多了,我的不过是皮肉伤,你可是内伤!您还没叫苦呢,我怎么能示弱?”少棠苦笑道,接着又正se道:“赵大哥,我们军人不是嗜杀成xing的冷血动物吧!对于那些放下武器投降的我们不杀,老幼妇孺不杀,还有就是身怀有孕的也不杀吧!我想您应该能看的出这是两头孕有幼崽的母狼吧!所以还请军医先替它们包扎吧!放它们归山林,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子龙抬头看了看,接着点了点头。看着两头母狼围绕着自己不肯离去,少棠眼角又模糊了,吃力的蹲下身来对着它们笑,众人看着少棠用手抚摸着刚才还嗜杀自己同伴的恶狼,都为姑娘捏一把汗,子龙和张苞已经迈出步子,正准备阻止,少棠忙缓缓的起身向着它们挥挥手,示意它们该走了。
两只母狼悲鸣着,并没有离去的趋势,而是慢慢的向少棠走近了。一些士兵生怕恶狼会突然攻击少棠,忙冲上来阻止,只见子龙挥了挥手道:“没事,下去吧!”
看着两头母狼把头贴在自己的腿上亲昵着,少棠眼中含着泪水仰天长啸,子龙和张苞也不忍再看,都背过身无奈的叹了几口气,议论的吵闹声渐渐也平息了,突然有士兵竟然哭了,接着像是有蔓延的趋势,哭声犹如浪chao般滔天般扑了过来。
听着哭声,少棠突然笑了,接着两只母狼头也不回的向远处奔去!少棠望着它们离去的方向深情的笑着,哭声也渐渐降了下去!少棠忙转过身来,走上前苦笑道:“想家了吗!害怕了吗!伤心了吗!”
姑娘的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的刺激着每个人,少棠见没有一个人敢回答,知道他们此时是没了士气,不仅要面对如此可怕的群狼,还要迎战比他们强大不知多少倍的蛮兵!有时连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我真的行吗!若果自己的预测和估算差错了一小步,那他们就要浑然不知的和自己走上了死亡之路。身上的痛疼和灵魂上的无助都在无时无刻的煎熬着她,但自己不能倒下,自己说放弃很容易,但是要面对这么多鲜活的生命说放弃,她却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