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黄钟此时正坐在军营大帐内,他心情很不好。听闻林浩老将军身死的时候,他根本不相信,要知道他从年轻时就跟随威海大将军出生入死,深深知道老将军的能力。虽然老将军冲击神级受伤后一直表现为灵师天阶,但是打死他也不相信林浩会没有自保的手段,虽然老将军并不擅长炼制魂兵,但是他知道林浩年轻时游历大陆至少得到过三把以上的圣级魂兵。至于为什么很少拿出来,恐怕和林浩的xing格有关,林浩一直都认为这些是外道,不能凭借,只有自身实力提升才是王道,所以即便林霸天、林天父子也没有获得过老将军赠与的魂兵,但是生死攸关,他会不使用?打死他也不相信林浩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所以对于军队中的传闻他根本就没相信过,退一步讲,就算林浩真的死了,自己也是不可能背叛的。
多年以来,自黄钟跟随林老将军后,林浩一直都没有把他当做外人,黄钟也视林浩为兄长,就连林霸天父子的骑术都是他一手教的。林家三人可以说是对他敬爱有加,从来未曾怀疑过他,就连面临危局的时候,林家也是一句话不说就把手上的一万人的军队交给了他。林家从未怀疑过他,他对林家也从来没有过不臣之心,可笑那个谋士郭达还想策反他?更可恨的是这个郭达还是自己最宠爱的小妾的父亲。他也不想想就算自己要反,谁会跟随自己,林家在军队中的威信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撼动的!
当ri他就想杀了那个混账的家伙,可是军中众将官都不同意啊。很多反对的将官都是这样想的:要知道他可是你黄钟的亲眷,说出这样的话来,岂能和你脱得了关系,要是被你杀人灭口了,到时候死无对证,你真的反了怎么办?他们可不知道黄钟和林家的情谊,他们只知道林家对他们不错,换到任何一个地方也不可能比现在生活的更好。所以,郭达很幸运的活了下来。
可是众将官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了,若是再避战恐怕军心就这么散了,不用等人家打来,说不定自己半夜就会被某个士兵砍了脑袋。不得已之下,他下令出击,并亲自冲上战场,在他带领侍卫反复拼死冲击解救多处危机后,众人这才暂时放弃了对他的防范,他的军令才能再次得到贯彻,但是自己却也是深受三十多处的伤,甚至有一处差点就捅穿了他的心脏,好在他修为深厚,以灵师级天阶的实力暂时压制着伤势,这才顺利带着剩余的七千多人退了下来。
得知林天援军已经快到后方的时候,他很想立刻亲自前去迎接,不但是他的伤势太严重了,更是因为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离开军营啊,伤兵要救治、军心要安抚、还要随时准备面对敌人的进攻。无奈只好命令手下亲卫向林天送了一封请罪书,希望林天可以谅解他的难处吧!
勉强站起身来,他杵着佩剑再次开始巡视兵营,这几天下来,他几乎没怎么睡觉,在他多方安抚下,将士们才重新从失败中振作起来,一些原本离心的将官这才慢慢的安下心来,所以目前军营中倒是十分安定。但是从有些将官闪烁的眼光里,黄钟还是看到了防范。是啊,谁知道黄钟会不会演一出苦肉计呢?黄钟暗叹了一口气:谁让自己找了那么一个老丈人呢,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深深的握了握拳头,回去就把那个贱人杀了……
黄权此时也是很郁闷,作为黄钟的儿子,他的谋略武功在众将官中只是平平,只是作战十分勇猛,这才能成为一员副将,平时xing格直率,倒是在军营中结交了很多好朋友。此次战争,他跟随父亲来到战场上,原本是想建功立业的,可是自从那个谋士出现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平时和他交好的人都躲着他,甚至有的直接就防范起了他,谁让他是父亲的嫡系呢,黄钟要反的话,他的嫡系人马必然是他手中的利器。众人想着:谁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把大家都宰了,还是跟你保持距离的好!
其实黄权很想辩解一番,但是想要找别人说话,也要人家愿意听啊,万一你在说话哄着大家时不声不响的把大家给捅了呢。虽然这次战斗,自己和父亲一样始终冲在最前线,也身负了十多处创伤,众人对他的态度都好了点,但是还是没有人主动找他说话,他都郁闷的发狂了。
晚上山谷里天气渐渐有点凉了,黄权走过几堆篝火,就看着平时交好的几个将官凑在一起烤着火聊着天,他很想凑过去和众人说说话,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在靠近的一个火堆旁坐了下来,苦笑了一下靠在树上休息,他们说的高兴,自己一去必然又是鸦雀无声,何苦打扰他们的兴致呢。
终于,在他靠在树旁昏昏yu睡时,一名平素与他交好的副将周泰低声与其他人说了些什么,带着一只烤熟的兔子向他走了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黄权,你的伤好些了么?”黄权从树旁坐起来,看见是周泰,略微有点意外:“恩,不要紧,暂时死不了!”周泰也不矫情,坐在篝火旁:“这是我烤的一只兔子,要不要尝尝?”说着递过来一只兔腿,黄权接过兔腿咬了一口,差点流下眼泪来,总算还有一个人愿意和他说话。
“大家不是故意孤立你,只是军中的传言让他们不得不小心啊!”周泰叹了口气,“毕竟你是黄老将军的儿子,在这种情况下……”黄权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大家的想法,但是我相信父亲绝对不会反的,今天在战场上大家也都看见了,父亲就算身受重伤依然在拼命杀敌,我不相信他会因为韩当的几句话就背叛林家军!”“我也相信,只是众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们需要时间啊!”周泰摇了摇头。黄权目光沉重:“可是现在,我们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啊!若是大家不能团结一致,恐怕这剩余的七万多人也会葬送在这里。”周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