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玉逐渐清醒过来,马上有了动作,他扭动着身躯,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必须解脱,不然什么也做不了。<。ieng。bsp;习惯了黑暗后,他们已能模糊看见一点点东西,叶若感觉到他的动作,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嘴里出唔唔的声音表示询问。
笛玉又如何能回答,继续自己的动作,费力将背在身后的手臂往屁股下移,想要将双臂绕过双腿下方,然后回到身前,但这个动作极为困难,因为从背后绕过来还得经过屁股,而屁股的体积可是有些大的。
死命地撑,始终卡在屁股上,挣扎半响,笛玉已出了一身汗,叶若焦急地注视着他,看不清楚,但能感受到笛玉有多努力。
笛玉用鼻子深呼吸着,在黑暗中看不见不能开口,但叶若却奇异地体会到了他的心绪,他似乎在下某个决心,很困难的决定,需要很坚定的决心。
在鼻子出的喘息声中,笛玉喉间出一声低吼,黑暗中只听“咔”一声,笛玉双臂竟猛地绕过了屁股,来到了膝弯处,却满头大汗,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出意义不明的声音,缓缓地收脚,令双手从脚下方绕出,终于将双臂绕到身前。
叶若看不清生了什么,黑暗的沉静中只听得笛玉大粗重的喘息,他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笛玉左肩脱臼了,他刚才猛力震脱左肩,才使得双臂之间出现足够的空间以绕过屁股,这种自残解困的手法是他在军队中学到的,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
缓缓举起右手,尽量不牵动左手,笛玉扯下自己嘴上的胶布,大口喘息一阵,听到叶若嘴巴唔唔作响,笛玉转头看去,叶若一双妙目在黑暗中闪闪光注视着他,伸手过去,在她娇嫩的脸庞上一阵摸索,摸到胶带边缘,然后轻柔揭下。
黑暗中笛玉不知道,他的手碰到叶若的脸庞时,她的脸火辣辣得羞红了。胶带撕开,叶若痛得出“嗤嗤”声,然后意识到自己可以说话了。
笛玉痛得满头大汗,左肩脱臼接回前,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解开胶带像打一场战争一样,累得靠在墙上喘息。
叶若嘴巴ziyou了,马上靠过去,急急地问:“木迪,你怎么来了?你,你从悬崖上……你怎么可以这么冒险。”
她话还没说完,笛玉“啊!”一声痛叫,左肩被她碰到。
“怎么了?怎么了?”叶若语气里充满担心。
“我没事。”笛玉缓缓呼吸,以意志力忘记疼痛,问:“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是不是受伤了?”叶若难掩担忧,心想笛玉这么冒险来救自己实在太感动了,这黑暗的小屋不是高级餐厅,更没有浪漫的风景,但她却觉得这里比她以前呆过的所有地方都更光明更温暖。
“你听我说。”笛玉声音一肃,叶若回过神来,点头应是。他接着道:“姜斌现在一定怀疑这个地方暴露了,他会出去查探情况,然后转移地点,在他回来之前我们一定要解开束缚,逃出这里,不然只能任他宰割了。”
叶若轻轻“哦”了一声,逃离的意愿似乎不强。笛玉暗自奇怪,又道:“刚才进来时我看到那边有几口大缸,我要打碎它们,弄几块锋利的碎片来割断胶带。”
叶若又“哦”了一声,笛玉道:“我们得尽快!”
叶若灵机一闪,突然说:“我有指甲剪。”说着开心地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在笛玉面前晃啊晃,出叮叮铛铛的声音。原来姜斌搜了笛玉的身,却没搜叶若。
笛玉大喜,突然脸se一讶,奇道:“咦?你的手……刚才不是被绑在后面吗?怎么……回到前面了?”
叶若后知后觉地说,“你的手不是也在前面吗?”
笛玉没说话,叶若解释道:“我练过柔体术和瑜珈,刚才现你的手似乎在身前,然后我也想把手放前面便把肩膀扭一扭。”
把肩膀扭一扭!?扭一扭就成了?笛玉简直想哭,心里大叫:老子可是运用了难度极高的手法硬生生震脱了左肩啊!你怎么不早说啊,大姐!然后又意识到刚才她被封住了嘴想说也说不出来,但马上又想到她的手既然可以轻易扭回身前,那揭开胶布不是轻而易举,想说话不是简简单单!?
!笛玉觉得自己亏大了!
笛玉半响没声音,叶若嗫喏地问:“怎么了?”
“没,没事。”笛玉忍住在眼圈里打转的泪,柔体术、瑜珈,老子也要练,太欺负人!还好你趁早拿出指甲剪,若等老子用牙啃、用头撞才打碎那些厚厚的大缸,你再说你有指甲剪,老子非得吐血而亡!
笛玉口鼻并用,深深吐吸几口,咬牙猛甩左肩,以巧妙的角度撞在墙上,“咔”一声接上个骨头,却痛得“啊啊”叫。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伤了?”叶若关心地问。
笛玉脑门冷汗直冒,缓了一会儿,略含怒意回道:“没事。”
叶若低下头,扭捏地说:“木迪,你……为了救我,冒这么大危险,我,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应该的。”笛玉随口应付一句,他肩上还痛着,又在费力一点一点剪开塑料封绳,没察觉她语气中蕴含的感情。
剪开塑料封绳,笛玉示意叶若呆在原地别动,自己摸索着来到铁板门前,轻轻拉动,门微微一晃出几声轻响马上卡住。
笛玉低声骂了一声“!”,一脚踹在旁边墙上,显得有些焦躁,进来时他看到门外的锁很大很结实,被锁上想从里面打开基本不可能。
叶若似乎并不在意,见笛玉如此,便安慰道:“我们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我爸爸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她想最坏不过像上次那样用钱赎身罢了。
笛玉脸se一肃,“记得姜斌说过三天之后放你吗?”
叶若恍然点头,喜道:“那不是更不用担心了?”
笛玉摇头,“他抓你是以你来威胁你父亲,从你父亲那里获得好处,若三天内你还不能回到你父亲身边,你父亲必然答应他们某些条件,而这些条件一定是于你父亲有损的,明白吗?”
“我明白呀。”叶若眨眨眼睛,“但我相信我父亲一定会心甘情愿的。”
笛玉无语,“我相信你父亲很爱你,心甘情愿为你做一切事,但没人喜欢被威胁着做某事!”
叶若“哦”了一声,却呵呵笑出来,“你平时话不多,现在口才却这么棒,都把我说服了,呵呵呵~”
笛玉微微一愕,似乎也觉得奇怪,叶若突然道:“我父亲愿意为我做一切事因为他是我父亲,你呢?你为什么要冒险……冒险来救我?”
这个问题大胆无比,因为叶若心里想得到一个她想要的答案,一个甜蜜的答案。
笛玉迟疑了一下,皱眉说:“我答应了阿平叔要把你安全带回去。”而且我是你爸花钱请来的保镖,后面半句他说在心里,但是话一出口,他心里又自问:仅此而已吗?没有更多东西了吗?
叶若不满意这个答案,笛玉似乎为避免某种情况的生,马上说:“阿平叔死了,你不要太伤心。”
本来还能忍着的,被你这样一提怎么还忍得住。叶若又哭起来,“阿平叔对我很好,早上还说已经给我准备好了生ri礼物……”她在姜斌面前可以不哭,但在笛玉面前却并无顾忌,竟越哭越大声。
笛玉顿感尴尬又愧疚,是不是太残忍了,竟用这种办法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嘘,”笛玉突然伸手示意她别出声音,将耳朵贴到门上倾听,接着脸se一变,马上回到墙边,拉着叶若坐下,将胶带随便往嘴上一贴,双手如被捆绑似的束在身后,剪断的塑料封绳小心翼翼地摆在脚踝上,看起来并无异状,又示意叶若将头靠在自己肩上,贴得紧密些,相互遮挡。
两个堪堪坐好,“啪”一声,门上部一个小小的活动窗口打开,一点光线露进来,姜斌探头一看,没现什么不对劲,放下心来,接着便是开锁的声音。
笛玉推开叶若,让她坐正,自己无声无息来到门旁。
姜斌伸手推门,脚下却不急着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