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的?”这护卫满脸横肉,左颌下一条明显的疤痕,右手握刀,好像两人不老实交代就会动手一样。
“你是梁队长吧,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陈锐啊!”
“原来是你这小子,哈哈,换了身皮老子差点没认出来,你要找校尉?”梁成松开刀柄,拍了拍陈锐的肩膀,表情缓和了不少。
“嗯,还请梁大哥代为通传。”陈锐拱手道。
“好咧,你等着。”梁成跑过去,马市太吵,在夏育耳边一阵耳语。夏育转过头来看到陈锐俩,亲自走了过来。
“夏校尉。”陈锐本来因父亲的死对夏育有点成见,不过后来想想人家也没做错什么,此时见夏育如此做派,那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
“贤侄不必多礼,我现在庶民一个,早已不是什么校尉了。倒是我对不起令父子,这次回洛阳,本打算寻你的,不想竟在这里碰到,也省了我一番功夫。”解了军装,夏育像是一个平常的老翁,拉着陈锐的手,言语间有些唏嘘。
“校尉言重了,战士死国本是我辈夙愿。当ri我叔侄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问候校尉,给校尉添麻烦了。”
“哎,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又能这样的想法陈兄也算后继有人了。这一段时间来过得如何?我看你这一身官服像是京师都尉的吧?”夏育半是欣慰半是疑惑的问。
“小侄现在添为西部尉。”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陈锐就把一切都跟夏育说了。
夏育听了半响无语,过了一会才有点担忧得道:“赵融这厮真是不当人子,贤侄你初入官场就出在浪尖,福祸难料啊。”
陈锐无奈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夏育也眯着眼睛在想着什么,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爹,你看我看中的这匹马怎么样?”这时走来一个华服青年,模样和夏育很像,二十多岁,身后牵着一匹枣红骏马。这马身高体壮,毛se鲜艳,四蹄修长,看上去真是一匹良马。
&天从鲜卑那里弄来的马王,ri行千里。”青年得意洋洋的向夏育炫耀。
“哧。”韦宽在后面憋不住的笑了出来。青年恼怒的转过身来,强忍着要发作,不客气的问道:“不知在下说错了什么,惹得这位发笑?”
夏育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一切,没干涉什么。
韦宽望向陈锐,陈锐虽然气他又惹事,不过却不愿让他在人前丢面子,示意他没事,只管说。韦宽这才安心,道:“这位公子,我刚才只是笑那卖马的胡吹大气,欺你们身居洛阳,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倒不是针对你。”
“奥。”少年明显少了几分怒气,道:“愿兄台为我解惑。”语气干巴巴的,盛气凌人,明显怒气未消,却装着一副诚心请教的样子,让人想笑。
“这马的好坏与毛se其实没多少关系。北方严寒,为了御寒,马的毛长得比较长,就显得杂乱,毛se也就晦暗;而南方和川陇的马毛就短些,被烈ri晒过就能显出油亮的se泽,卖相当然好看。由此,也可以判断马匹的产地,这马毛短,se泽又好,明显是产于南方,如今却说它来自鲜卑,,故而发笑。”
青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哼,这该死的马贩,居然敢骗我,我这就回去找他算账。”
韦宽忙阻止道:“这倒也不必,那人之所以骗人,也是北地好马的名声太过,其实,南马未必不如北马。就像这匹马,臀部结实,后肢发达,爆发力相当不错;而且马脖子较长,鼻孔较大,说明这马的耐力很好;马眼珠圆润饱满有光泽,耳朵小而尖立,说明它很有jing神。说它ri行千里有点夸张,但八百里还是可能的,现在它只是被圈养的太久,喂养的有点肥,回去训练一段时间,也是一匹千里挑一的好马。”
“那有什么用,只要不是千里马就不可能颖果袁术那厮。”青年有点灰头丧气地说。
夏育这才插话,问向陈锐道;“这位小兄弟是?”
陈锐答道:“这是我义弟韦宽字叔浩,京兆人。”
“原来如此,素闻京兆韦氏以养马贩马闻名,今ri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夏育恍然大悟道。
韦氏居然这么有名?这小子,居然一直瞒着我,回去有他好看,陈锐咬着牙,盯着韦宽,恨恨的想。韦宽没想到被人一语道破来历,心有灵犀的的望去,正看到陈锐不怀好意的眼神,本是得意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夏育摇摇头,又道:“亏得我自诩是个爱马的,这些学问还是第一次听说,贤侄一番话足见家学颇深啊。这匹马就由我做主送给贤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