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协议定下来之后,整个长安城犹如过节一般。毕竟百姓们躲过了一场刀兵之祸,所以家家欢庆。
&妙娘梳着男髻,上身遮个红肚兜儿,腰间仅束个短胯,葱臂雪白,光腿赤脚,裸出大半的粉嫩玉体,chun光四溢,正抱作一团扭打着──正是其时流行的相扑运动,唯一不同的是,相扑手变成了女子。
王公大臣们边饮着美酒,边欣赏着美人,怡然自得,好不快活!
这些ri子以来,这群高第豪门的贵族也饱受了战争的威胁。先是北狄人陈兵城下,后来又是四大家族和萧元的数十万大军互相对峙。
如今终于免去了刀光之灾,自然是要乘机好好的找一下乐子,补偿一下自己这些ri子的损失。
大皇子虽然按照大夏的祖制,要到九月才能正式登基。不过他现在就俨然以皇帝自居,大宴群臣。一方面是庆祝自己终于如愿以偿的位列九五,一方面也是招揽人心,好和弟弟在未来的ri子中继续权力的角逐游戏。
萧元率领军中的重要将领也纷纷的前往赴宴。虽然这个酷爱看书、不喜应酬的男人对于参加这种宴会不是一点点的头疼,不过还是很清楚乘机笼络这些贵族的重要xing,所以虽不情不愿,但还是打起jing神坐上了马车。饶是如此,他还是特意吩咐放慢速度,磨蹭时间。
倒是一旁的韩邦显得十分的积极,大概是在想着宴会之后的余兴活动吧。这个时代,茶余饭后的小赌怡情早已是寻常百姓的必备项目,更遑论这些高门望族。韩邦早就准备好了杀猪刀,在他的眼里,这些公子哥儿就跟嗷嗷叫唤的小白猪差不了多少,就等着洗干净挨宰呢。
廖勇则很心满意足,对于自己能够出席这种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上流宴会,而且是未来的皇帝开设的御宴,他简直感到幸福到家了。
纪刚依旧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个ri后cao纵着庞大的情报、特务网络的冷面阎王,终其一生跟随着萧元,运用着最血腥的手段镇压反抗者,可以说是未来萧元帝国里最黑暗、最冷酷的一面。但是当有人在萧元面前投诉纪刚时,萧元总是不以为然的说道──要想保持清洁,就必须要有清洁工嘛。
事实上,纪刚正是扮演着这个角se。无论是萧元还是纪刚都很清楚,政治斗争的残酷决定了有时候需要六情不认,需要霹雳手段。而纪刚正是始终如一的执行着这个任务。他任劳任怨,将别人的恐惧、仇恨、厌恶全部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因为神必须是一个完美的存在!
若干年后,萧元曾经感叹的说道: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你正大光明的站在前面,一小撮人隐蔽在你的后面,迫使大部分人跪倒在你的面前。
“这位是萧元将军吗?可有意和老夫一起走一程?”
萧元没有想到路上居然会遇见当朝元老高雄,只见这个老人jing神灼灼,根本不见一丝老态,眉宇之间不怒自威。
“老夫年纪大了,不太习惯那种热闹的场面,但又不能不去,所以就只好磨时间了。侯爷可愿意陪陪我这个老头子?”高雄看出萧元的疑惑,风趣的说道。
“诚所愿也,不敢请耳!”萧元对高雄的话大起好感,因为自己也是这种宴会的受害者。
两人信步走在长安的大街上,护卫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外人根本无法想象一个是朝中德高望重的泰山北斗,一个是手握重兵的青年将军,居然在此时,象普通百姓一般徒步于长安城中,而且是一言不发。
“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老人突然发了一句感慨。
阻止了想发言的萧元,老人继续说道:“对于年轻人而言,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可塑xing,所以能够毫不珍惜原有的,甚至妄图以打破原有的来实现自身的价值。可是对我们这些老人来说,时ri无多,所拥有的就是最宝贵的,甘愿用生命来守护,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别人来破坏。
哎,不说了!不管怎样,我都谢谢你能够如此不计个人恩怨去救我女婿,算是我高雄欠你一个人情吧。”
说着,老人拍了拍萧元的肩膀,自顾自的离去了。
萧元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去救赵裴倒也不是自己真的那么大度。一方面是权衡之下,去救辽州是利大于弊。有利可图,自然趋之若鹜。而另一方面是自己也想去看看北狄方面到底在搞什么鬼──虽然和慕容无忌关于出兵扰乱大夏的边境有过一些含糊的约定,不过北狄如此大规模的出兵,确实是在自己意料之外。那个北狄大太子该不会这么快就完蛋了吧。
萧元担心的想道,这可是自己对北狄的一次政治投资。为了这次投资,自己顶住了部下的反对,还差点在长安作了枉死鬼。如果连一点成本都没有收回,那也太倒霉了。
“萧元兄,小王久仰大名,却一直没有机会和萧元兄好好聚聚,实在是小王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