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上京繁华如故,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但在这被称为鬼打墙的小巷子之中却总是冷清清的,的确,这里平常就很少有人过往,只是时不时有些清楚其中路径的人为了图方便快捷才从这里穿行,用不到绕远路。
今天这个小巷子不太平了,两名昭行卫死在了其中,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昭行卫向来横行跋扈,做事狠辣,尤其他们的情报系统无孔不入,哪怕是有人起心要对昭行卫不利,但是想到之后自己无处逃脱的境地,被抓捕之后生不如死的刑罚,也不得不毛骨悚然地将想法远远地抛开,半点也不敢再沾染。
七八名昭行卫正在其中封锁现场,一个个都是面se凝重,上次有同袍遇害可是整整五年前的事了,那次昭行卫全城搜捕,将凶手找到.然后在昭行府中,凶手接连受了三ri酷刑,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后被卫中有名的行刑手给活剐了。在此之后,上京上下闻昭行卫之名,不寒而栗,避畏有如毒蛇。
“什么人!”负责jing卫的昭行卫听到有脚步声,立刻抽出佩刀,不敢大意。
这时从小巷子的拐角悠悠地走出来一个人,目若朗星,神采飞扬,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穿着也是昭行卫的服饰,只不过肩头上绣着的飞鹰是银se的。
jing觉的昭行卫看清楚来人这才把刀收回鞘中,连忙行礼道:“顾总旗。”
来人正是昭行卫第五卫所总旗顾空弦。
顾空弦走到近前,鼻子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微微皱了皱眉。
他眼前的两具尸体正是钱倜与孙图,只不过不久前还生龙活虎的他们,此时已经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
“什么情况?”顾空弦淡淡地说道。
一名昭行卫上前答道:“死者为第四卫所的钱倜与孙图,死亡时间距现在大概已有一个时辰。致命伤在胸口,其他地方再无损伤,并且也没有厮杀的痕迹,应该都是一击毙命,同样也都为贯穿伤,初步判断凶手应该使用长枪做为武器,手法相同,未做详细勘察,还不敢言是否一人所为。不过这两人都是卫中好手,却来不及做任何抵抗,凶手的武艺非同小可。”
顾空弦听后,蹲下身来,一手掩住口鼻,细细地检查了起来,的确如之前叙述的情况相同,当看到钱倜和孙图胸口上的伤口时,他轻声咦了一声,若有所思。
查看完毕,顾空弦站起身来,将沾有些许血迹的那只手在旁边的昭行卫衣服上蹭了蹭,那名昭行卫不敢言语,只是站在原地,让顾空弦将自己的衣服临时当做手帕。
顾空弦将手上的血迹蹭去之后,又取出一个玉瓶,打开后一股芳香之气弥漫出来,他把玉瓶内的香液在手上滴了几滴,然后双手揉搓抹匀,这之后手上一点血腥之气都没有了,反而芳香四溢。
等到打理完毕顾空弦才说道:“你们的总旗在哪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知道吗?”
在场的昭行卫很尴尬,他们都同属于第四卫所,总旗谢羽玩世不恭,形骸放浪,昨天又在怡情馆留宿了,据说到现在还没出来,已经有人去催了,可是这话可不好跟顾空弦解释,所以只好说谢羽最近公事繁忙,恐怕短时间内是不能到了。
“哦,在忙怡情馆的姑娘吗?”顾空弦微微一笑,配上他美如冠玉的相貌,这要是让怡情馆的姑娘们看到,恐怕不收银钱也要让顾空弦‘忙’她们。
其他人低头不语,这才想起来第五卫所可是有监管卫内的职能,恐怕有些时候顾空弦都要比他们更知晓谢羽的所在,突然,他们又联想到,第五卫所还有肃清卫内的职能,莫不是顾空弦认为这件凶杀案是自己人所为?要不然他为什么到这里,按照程序,这件案子交给前四个卫所任何一个都讲得通,唯独职能限制于卫内的第五卫所没理由接手。
顾空弦这时候又问道:“发现这具尸体的那个老伯呢?”
有人匆忙回道:“已经带回昭行府做盘问了,不过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怎么?”
“那老伯是走街串巷卖烧饼的,据他说之所以进鬼打墙是想抄近路去灯笼街市,人我们也查了,底子很干净,他有个儿子在步兵营任职,不过也只是个当差的。”
“再好好查查,不要遗漏些什么。还有,钱倜和孙图来这里做什么,是你们卫所的什么任务吗?记得没有在我的卫所报备啊,难道是总统领亲自下的秘密任务?若是这样你们也不必说了。。”
那名昭行卫这时脸se有些异常,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开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