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尹子名这熟客轻车熟路的带领下,端羽和卢高川二人随着他拾级而上,上了二楼。
包厢早已被人定尽,三人在大厅上找了张空闲的长桌坐下。位置不是很好,处于角落,只是现在这个点,能有位置已属不易,端羽本就求低调,这位置倒是正符合他的心意。
霓裳醉内饰之华丽,的确和他所见过的大周皇宫有的一拼。垂挂着的帷布,用的都是上好的云罗纱,皆是挑逗的红粉之se。一桌一椅都是用南海之滨的花梨木所造,纹理jing致,华贵至极。各种雕栏画栋之上,花鸟虫鱼活灵活现,让端羽自叹这工匠在雕刻上的造诣真是登峰造极。换做是他来雕刻这般繁复庞大的工事,一定是达不到如此高超的水准。
三人才刚坐下,便有侍应送上了一盘花生米和海蜇丝,用的是满月大的瓷盘,分量不少。虽然都是下酒的小菜,价格不贵,但是服务之好可见一斑。
侍应也很谦卑,和又一村侍应的服务态度如出一辙,满脸的笑意、微躬的身躯和客气的语气让三人体会到了身为客人的尊荣。
端羽既为请客之人,尹子名和卢高川便把点菜的任务交给了他。正好发了一笔小财,请的又都是自己的兄弟,端羽出手也很阔绰,点了霓裳醉招牌的醉霓裳酒。一斤十金,要了十斤,一共一百两黄金的价格当真是贵得让人张口结舌,让端羽心中隐隐作痛,也让适应看他们的眼神中多了一种不可思议。
他从来没有见过坐在大厅中的客人居然也能够出手如此阔绰,就算那些包房的客人,也鲜少有如此大方的。要不是尹子名是熟人,他知道尹子名酒品不行,人品还是很厚道的,他全然不能相信一个看上去穿着如此寻常的少年居然会有如此阔气的出手。
再点了几个下酒菜,算起来一共要一百二十两黄金,端羽心中暗叹这霓裳醉果然是个让无数浪子倾家荡产的地方。相比较起来,又一村就人xing的多了。当然,又一村中看不到霓裳醉中举世闻名的歌舞伎。
要知道霓裳醉中的歌舞伎,可是连大周皇帝每逢佳节喜庆之ri必然都要邀请去皇宫中表演一番的,身价可不比其她的艺ji。想要看这些传说中个个国se天香,舞姿曼妙的歌舞伎表演的天上舞,当然是要出血才行。
尹子名也很意外端羽居然出手会如此大方,一百二十两黄金,对于他这种每次来只满足霓裳醉单人最低消费额度五金的人来说,足够来二十四次了。二十四次,差不多是他两个月来霓裳醉的次数。
他虽然知道端羽并不是如众人想象般没有家底,但他想不到端羽居然豪迈到一掷百金的程度。不过,他不是那种对别人的底细喜欢知根究底的人。既然端羽敢点,而且看他面se如常,并不像是死撑着脸面舍得一身剐的样子,他也不想多说,更不想多问什么。
况且,他本来就是嗜酒之人,即使像他如此频繁地出入霓裳醉的人,喝过醉霓裳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加起来也不过是一斤。今夜这十斤醉霓裳按照三人分,每人至少也有三斤的量,想到今夜能够喝天下无双的美酒喝个痛快,他止不住夸赞道:“还是师弟来的痛快,你这小弟认得可真是值得。”
端羽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是请二位兄弟的,我当然不能低了档次。可惜我并没有是富可敌国之人,要不然就算riri请你们到这霓裳醉畅饮个痛快又何妨。”
卢高川这两ri和端羽走得近,也知道他的脾xing,对他出手就是百金的行为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说道:“端兄弟的身家我是再清楚不过了,百金对于他而言,的确不是小数目。只是端兄弟是豁达之人,对兄弟出手从来都不小气,尹师兄可是认对人了。”
卢高川看得出尹子名和端羽交情不薄,但要说厚也说不上。此刻,他对端羽夸赞,当然是为了树立端羽的好形象,好让他和端羽走得更亲近些。
要是尹子名真发自内心地将端羽视作兄弟,那以尹子名的身份,他和端羽无论是在经纶院还是大周都能有着修为和背景深厚的靠山,这对他们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
尹子名对端羽的印象本就极佳,不然也不会将他认为兄弟。见到端羽出手如此大方,他当然是对端羽更为高看。现在听到卢高川的话,知道端羽出手如此大方,并不是因为他家底丰厚,他的心中对端羽更是亲近,说道:“刚才听羽弟说,你和他是兄弟。我正好前不久也和他互认兄弟。现在我们三人都在场,不如我们今夜在此歃血为誓,结为兄弟如何?”
卢高川闻言一愣,没有想到尹子名竟是愿意和他结为兄弟。他知道尹子名是当世剑圣尹子器的胞弟,背后是洗剑阁和西蜀王室,而且他现在还是内院的师兄兼教授。
在进入经纶院之前,他就幻想过自己到了丰京之后,有朝一ri能和身份显赫的人结为兄弟。现在梦想变成了现实,他心中的欣喜难以自抑,直接在表情上流露了出来,笑着望向端羽。
他知道尹子名愿意和他做兄弟,是因为沾了端羽的光。所以他心中虽然激动难耐,很想发表一下自己狂喜的情绪,但他也知道主角是端羽,一切要看端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