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ri清晨,端羽是自然醒的。迷迷蒙蒙中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后院的鸡鸣,才让他醒悟过来,自己已经不是住在那小屋中。
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是晕过去的,端羽猛的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穿戴得整整齐齐,四处摸了摸,发现那《不可说》也在身侧的被单之上,证实了他昨晚真是晕过去的。
该死的,三天晕了两次,真是太没用了。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让自己清醒一些,端羽随手翻了翻那《不可说》,发现上面仍是通篇模糊的模样,就连昨天看清的“知者”二字也是一团朦胧。
眼看着窗外透进来隐约的光亮,寻思着天se不早,生怕再一次晕厥的端羽也不敢妄动,只好忍耐着心中想要揭开《不可说》奥秘的强烈渴望,将《不可说》塞入怀中,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太阳尚未露面,但天空中的昏暗已经被光明节节击退,开始退缩。
走到东厢房门口喊醒了仍在熟睡的卢高川,端羽刚准备去取水洗漱一番,却看见了彩云端着面盆,彩衣端着粥菜候在了垂花门外。
想起自己已经是有侍女的人,端羽笑了笑,招呼了彩云和彩衣进来。不过,他的心中也有些羞愧,因为他食了言,未曾将小屋中的银两给带来以供她们ri常支出之用。意识到房中被单之类的可能都是二人用自己带来的盘缠购置的,端羽对二人的态度和印象也好了一些。
身为主子一分钱没掏,却让女仆用自身的家当将本来空荡荡的府邸布置得有了人气,让昨ri对她们一番盛气凌人呵斥的端羽深觉不好意思。
洗漱完毕,等着卢高川也起床洗漱好了后,两人一起就着几盘小菜,各自喝了两碗粥,就动身前往经纶院。
因为囊中羞涩的原因,生怕彩云和彩衣向他问起银两开支之事,端羽是逃也似得出了家门,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做得真是差劲。
卢高川看端羽满脸通红,健步如飞,心中虽有些奇怪,也没有多问。
两人一路并肩交谈着穿街过巷,走了许久,来到了一条不怎么宽阔的巷弄前。穿过这条名为德才巷的巷弄,再拐个弯走个几步便是恩泽街。恩泽街后都是笔直开阔的大道,这条巷弄也就成了他们走得最后一条小道。
两人畅谈欢快地走入巷弄之中,走了快到巷弄的一半处,安静聆听着端羽说话的卢高川突然停住了脚步。
正说到兴头上的端羽,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卢高川的举动,自顾自地向前边走边说着。
“快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卢高川高呼了一声,拉起端羽就跑,把不明所以的端羽吓了一跳。
可惜,他们还是迟了一步,两人刚跑出不远,就看到原本空空荡荡的巷弄前突然涌入了数个执刀蒙面黑衣客。
知道自己遭了埋伏的端羽仓惶之中回头望向后方,发现后面也有数个蒙面黑衣客高举着砍刀向他们大步飞奔而来。
此时天se虽然尚早,但中宫之人都是有职业之人,需要早早奔赴各自的岗位就职。正是中宫中人起床的时刻,一路上他们遇见的人说不上多,但也不少。
这巷弄虽然不在中宫的住宅区,是这个时分中宫最为冷清的路段,但好歹也是位于大周地位最高的权贵们居住的中宫。若是在这里发生血案,肯定会震惊到很多大人物,那这案件定然为被列为严查的一等重案。
敢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路段对自己设伏,端羽看得出这帮人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
不怕死的人就算是凡人也有着可怕的战斗力,更何况他看得出这些人个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怕是不好对付。昨晚一战,念力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这一战他无法动用太多的念力。而且在这样的巷弄之中,就算他念力没有损耗,也不能很好的发挥出无穷匕的作用。种种不利因素加在一起,他并没有自信能够应对如此多死士的埋伏。
“卢兄前面的交给我,后方的人就交给你了。”没有时间考虑太多,端羽赶紧抽出被卢高川抓住的右手,迅速地从兜中取出了无穷匕。
“先祖佑我!”无穷匕一握在手中,感受到刃柄上传来的yin凉,端羽立即来了信心,心中的惊慌也减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