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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万分危急,不知道这般观想是否会有成效的端羽根本没有时间多做思考,心中想象着周遭世界唯自己一人,入得一种空明静虚的状态。
在他的脑海中,小巷没了,布满青苔的砖墙没了,柳苍柏没了,只剩下他一人只身静立在一片虚无之中,自成了一方天地。
于此同时,他感觉周围的压力于一瞬间消散殆尽,知道自己脱离了柳苍柏灵识的威压,他喜不自禁地怒睁开双眼。
一道急速寒芒有如刀光凌厉劈入他的瞳孔,越放越大,端羽慌忙后退一步,知道自己还是清醒地迟了一步,柳苍柏手中毫锥已然落笔,器意已成,攻势已发。
这一道寒芒看似有形实则无形,唯有修真者能够看出其形其意,那柳苍柏一笔挥出的显然是七窍中神慧窍所主的金器之意。金器之意,便是刀剑之意。
端羽看得出若是自己被这刀剑之意命中,定然是一刀两断,命赴黄泉。可是他修为低微,虽然身兼jing修和念修,但却至今未曾修行过任何一门武技术法。面对着柳苍柏誓要将他斩杀的一笔,他是避无可避无从抵抗。
“还是不清醒的好,清醒了反倒要眼睁睁着地看着自己死去。”眼看着如刀笔意斩至自己眼前,端羽心中是绝望至极,这才发现即使自己挣脱了柳苍柏施加给自己的压力,却也是毫无反抗之力。
这便是弱者面对高手的下场,即便是清醒的,也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死去。修真者的世界,就是如此残酷,修为的差距有如鸿沟。像他这般入修真之道,空有修行者头衔却没有多少修为的人,除了能够欺凌下凡人,随便来一个修为高出他一个境界的修真者都能轻易地玩弄他于鼓掌之间。
“未尽齐天志,便将化腐朽,我不甘啊。”笔意已至额尖,心如死灰的端羽自知将死,想要闭上眼睛等候死亡,却已是来不及。
出乎他意料的是,柳苍柏的笔意刚破开他额前的皮肤,未曾入得半寸,就在一弹指间焕然消散,让以为自己必死的他心中惊惑,不明所以。
“敢在丰京城内杀我经纶院弟子,好胆量。”
就在他疑惑之际,一个老迈厚重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与此同时他看到了站在他对面的柳苍柏面se从刚才置人于死地的洋洋自得变成了惊骇莫名的恐慌。
“夫子?”柳苍柏也听到了这一个声音,意念出窍四顾却是没有发现附近有任何一个修真者。无声无息间就能将他的全力一笔化为虚无,再回想起自己刚才在自己脑中响起的那句话,他想到了某种可能,身躯止不住地开始颤抖。畏惧的汗水从他额前后背如瀑而下,面se也是瞬间变得苍白。
“念在你为人供奉,需尽人职,又曾是我经纶院学生,我也不想多做追究。从此不要出现在丰京,去吧。”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端羽心中是骇然不已。都说夫子无所不知,自己在这冷僻小巷中遭袭,竟能为其知晓所救,他的心中除了感激之外,更惊骇于他的通天修为。
柳苍柏闻言是一刻也不敢停留,拔腿就走,脚下的步伐竟是因为畏惧变得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望着柳苍柏的身影出得小巷后径直向西而去,而不是去往中宫所在的东方,端羽知道他是一刻也不敢在丰京再做逗留,连向主子报个信都不敢。
他相信柳苍柏是一辈子都不敢进入丰京了,这就是强者的力量,言出便是规矩,容不得商量和反抗。
“你是李顺吧?”夫子的声音在柳苍柏狼狈避走之后,再一次响起,打破了端羽心中对强者向往的遐想,让他为之一震。
在异国第一次听见别人说出自己的真名,他的心中是万般情绪错综复杂,也让他知道了夫子果然是无所不知的,自己从未他接触过,他却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