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锋未答言,愁云惨雾地抱着被子走向他曾经养伤时住的房间,那个房间一直没人住,进去收拾收拾也就可以住了,还能把宁远王挤出小院何乐而不为?
等到凌锋进了屋,凌小敏才急着开口:“大丫,你不知道,皇上真不是东西,他竟然跟二哥说那种话,二哥是长得怪好看的,可他也不能有那心思不是?”
凌小柔错愕地张大嘴巴,凌锋的反应在她看来就成了恼羞成怒,李旬瞧着也不像好这口的,之前对她有些想法她可以理解,怎么能对她哥哥都下得了手?
不是让张知府给皇上安排美人了,怎么张知府就是不办事呢?不行,得让哥哥远离皇上,实在不行就辞官了?
贺楼远则是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自小一起长大,李旬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从小就爱美女的人若让他相信李旬对凌锋有什么心思,还不如让他相信李旬是对凌小柔有什么心思。风雨
皇上因是皇上,饭菜更被厨娘们做得精致可口地送到他住的院子,虽然比不得被凌小柔教导过的御厨,可厨娘做出的有南方风味的食物还是让李旬吃到胃口大开,没有福德在一旁提醒皇上多食伤身,李旬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之后被送来的消食茶李旬也喝了一大壶,躺在院子里晒太阳都懒洋洋的,一动都不想动。
宁远王因是宁远王,也享受到了比皇上更热情的招待,在蓟城这片,百姓可以不知道皇上是什么人,却不可能知道宁远王是什么人。
在附近几座宁远王管辖下的州城府县,宁远王一直都是百姓心中天一样的存在。
所以,宁远王这边送来的膳食比李旬那边虽然少了几样,却更加精心,味道也更加鲜美,贺楼远也是许久没好好吃上一顿饭,当时和凌锋吃的真如风卷残云,把屈鸿泽完全挤到了桌子外面。
馋的屈鸿泽直拿水润润的眼神盯着两人,就是对屈鸿泽最好的凌小敏也没对明显吃的太好的屈鸿泽起同情心,更别提看到贺楼远和凌锋瘦了不止一圈,正心疼的凌小柔了。
除了两人旋风一样的筷子,凌小柔也不停地给两人夹菜。
贺楼远和凌锋也觉得凌小柔吃了很多苦,回到庄上这些日子了还瘦瘦弱弱的没补回来,也不时给她夹块肉放在碗里。
若是平时两人同时给凌小柔夹了肉,一定会因凌小柔先吃了谁夹的,后吃谁夹的斗上一斗,可今日两人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埋头苦吃,然后看到凌小柔将碗里的肉吃下去后,再夹上一筷子,倒是让凌小柔有点欣慰,她最怕的就是贺楼远和凌锋不合,她夹在中间难做,如今这二人能合乐融融地相处,她也算是松了口气了。
吃过饭后,凌锋留下,贺楼远离开,虽然舍不得许多日子没见的大丫,但从别人只字片语中贺楼远还是听到不少关于这些日子皇上如何如何缠着凌小柔,是时候该跟皇上再‘切磋切磋’了。
李旬抱着肚子躺在院中,旁边是被派来侍候他的吉祥如意,俩丫头虽然曾经也是按着大户人家丫鬟教养出来的,却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过来侍候皇上,紧张又兴奋地立在李旬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皇上吃饱喝足后,多数时间只是躺在那里发呆望天,渴了就说一声‘水’,也不像传说中那样难侍候,让两人兴奋的心情渐渐有些失望,果然伴君如伴虎的传说都是骗人的。
贺楼远推门进来时,李旬还在望天叹气,难得看中个女人,就这样放手了?
听到开门声也懒得理人,皇上心情不好,没把进来的人赶出去已经是看在凌小柔的面子,对庄子里的人客气了。
结果,当头顶那一片艳阳被遮上时,李旬才看到贺楼远沉的发黑的脸,不免有些心虚,呵呵笑道:“贺楼,吃饱了?”
贺楼远‘嗯’了声,“皇上,与其躺在这里发呆,不如将身手好好练练。”
若是从前李旬还想在贺楼远面前乍乍翅,在终于认清他与贺楼远功夫的差距之后,他再也兴不起跟贺楼远切磋的兴致,那完全是自己讨打嘛。
可贺楼远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李旬留,抬脚照着躺椅的椅腿踢了一脚,椅腿便‘嘎巴’一声开裂了,李旬吓的赶紧翻身从躺椅上下来,贺楼远便步步紧逼,李旬只能被动还击。
吉祥如意吓的躲到屋檐下,对宁远王的好身手各种眼冒红心,虽然皇上身手还算灵活,可在宁远王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没有还手之力,大多时候都是被打得满院子跑。
好在宁远王也给皇上留面子,虽然拳头虎虎生风,却没一拳很实实在在地落在皇上身上,更别提脸上了。
可就是这样,那份被追着打的累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李旬虽然没真挨打,可浑身酸疼难忍,汗水把衣服都沾在身上,整个人就好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