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哥,你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成月光族啦。不过我去买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方便,这样,李老头,还是继续麻烦你吧,你去给我置办一下,行不?”
“不麻烦,不麻烦,就怕买来的物什小官人不满意。”老头说道。
“不会的,你就挑些不高不低的买好了,我这人很随意。”说着,从脚边麻布袋中掏出两锭五两重的银子,“给,该用的都帮我买全了,钱不够再来拿。”
“小官人,用不了这么多的,”老头只拿了一个银锭,说:“挑好点的买也只要二三两银子,这还有的找呢。”
“那行,你就挑好点的买,这就去吧。”鲁成把老头打发走了。然后就又从麻布袋掏了几个银锭出来,连同刚剩下的一个共有几十两的样子放进了自己背包内,然后把麻布袋往鲁达跟前一挪,说道:“哥,这些就算是我的吃住钱了。”
鲁达还在想什么叫月光族,刚想明白这大概是每月光光的意思,心想倒教鲁成笑话了。见鲁成把剩下的几百两银子要自己收管,就是本有要想喝酒方便点的心思却也没了,就翻了一个白眼,“你自个收好吧,将来还要娶弟媳妇呢,多你一人俺还应付得过来。”
“呵呵,哥你还是这脾气,我收就收,不过你没了买酒钱,不要不好意思,只管来要。”鲁成说道。
“好了,你先歇着吧,俺要到经略府中走一趟,看看相公有没有事。”鲁达站起身来说道。
“行,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鲁成也道。
自此,鲁成算是在渭州城内落了户。
渭州城说大不大,但也是西北的重镇要地,城内也有几万住户外加上万驻军。所以说渭州城内的人口还是不少,不过经略府内鲁提辖却仍是渭州城内为大多数人所熟知的名人。
因此,鲁提辖有了个亲弟弟的消息也很快传了开来,广为人知,鲁成那独特的打扮也能让人一眼就能知道这是鲁二哥来了,在渭州城也没人再疑惑这是不是番和尚。提辖亲弟弟自然不是番人,他说自己不是和尚那就不是和尚。至于奇怪的打扮着装,奇怪的言语行为等等这多半是年轻人标新立异、离经叛道不着调所致。所以鲁提辖初始不肯认这个弟弟也是事出有因,人们不难理解。
但鲁提辖初始是不肯认,在认了后却又和弟弟亲密无间起来,这怎么说呢?是因为提辖自有了个弟弟后却很少出来光顾酒店,一般都在自家院内和弟弟共饮,就是出来这哥俩也是同进同出,说说笑笑、友爱有加。
说到饮酒,有一奇怪之事也不得不提,就是提辖和弟弟喜相逢却很少有人来为这哥俩重聚祝贺请酒。之所以说这奇怪,是因为鲁提辖毕竟是个六品武官,又是泾原路各军军事长官小种经略使经略府内独当一面的提辖大人,按例这请贺之人该不少才是。可事实上除了小猫三两只没什么场面人来请,这在官场和风俗上讲是很奇怪的。
但要真正了解提辖的人来看却也不奇怪。首先,鲁提辖是个六品武官,所以这文官是肯定不会来捧臭脚的;其次武官级高的不会来,级低的却只会在内心忌恨提辖,也不来。为何?却是因为提辖挡了他们的财路,断了他们持强凌弱的机会。这年月,军纪是越发败坏,越是小兵头子越是只想捞点好处,就看那入伍不长的新牌军王五就在往这方面发展,可鲁提辖对此很看不惯,碰上了必定要去教训一下,所以小军官不愿来请酒。
最后却是那些民间富翁财主也不来捧场。对民间人士来说,捧官是一为求保护、二为求发财,可鲁提辖的脾气是你捧他他反不搭理于你,不捧他他碰上倒还是要保护一下的,前题是你要有理,而要想凭此发财的人就更搭不上了。马无夜料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又有多少富人能正大光明的?所以这些财主对提辖躲还来不及是不会来请酒的。
总之,渭州城内知道提辖和弟弟团圆的人很多,但上门来道贺的人基本没有。这又是鲁达这天孤星本命作祟,简单的说是他没什么朋友。这也导致鲁成来了好多天,人家认得他,他却很少能认识别人,至于一些渭州台面人物却就互不相识了。
不过鲁达是习惯了,鲁成也是独来独往惯了的,这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心情。他们哥俩却正好凑成一对,酒量也都不低,最后鲁达就连酒店也懒得去,就在自家院内和鲁成边饮边切磋一下身手、论一论武术的奥妙,却是比先前充实快乐多了。
就连原来少言寡语的李老头也常乐呵呵的。以前是没人搭理他,鲁达来租住搭伙也只是多了这么一个人。现在鲁成来了却是“李老头,李老头”的常招呼他,尽管大多是要他去干点事,但至少人家眼里有他这个老头,这不,就是吃饭喝酒的时候鲁成也从不落下他,非得让他去同坐。这鲁成小官人高兴起来还会亲自下橱做几道美味好菜。
说来这李老头也是个老军伍,以前在和西夏打仗时也上过阵、见过生死,不是没故事的人,打开了话匝也能说出个另一番天地。为此,从不多理他的鲁达鲁提辖还特地敬了他一次酒。所以,这个有三单身汉的小院也常有欢声笑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