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凡当初在河内同邝敬川等人慷慨而谈的内容,直到现在已经过去数月,他还是记忆犹新。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偶尔也会静心琢磨一二。
在陈非凡的心中他远远没有初次听到当时分析的邝敬川那样亢奋,因为他非常明白就他所说的那些内容想要实现的话,归根到底是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拥有一个实现大一统的强力fu的存在,什么土地革命,什么国家的工业化都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
可是面对邝敬川身后这么一个虽然名声赫赫,其实内部争夺却是相当激烈的同盟会,陈非凡不用想就知道,凭借这么一个最初只是因为有着共同反抗满清zhengfu一腔热血而形成一个松散结构的政治团体,让派系林立的他们组成一个强悍zhongyang政权并且一统全国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无他,仅仅是同盟会自己内部ri益加剧的矛盾就已经使得同盟会内部人心迷茫,哪里还谈得上去追求更高的政治目标呢。
“不瞒你说,陈兄弟,愚兄将你这些观点给中山先生汇报之后,中山先生对于陈兄弟你的真知灼见当场就是拍案叫绝。如果不是因为他琐事繁多,估计他都要第一时间就要回到国内来跟你见面详谈了!”邝敬川说的兴起,顿时眉飞se舞个不停。
陈非凡一怔,虽然也有过小小的幻想,自己如果同这个时代最的一些时代骄子有过交集之时会是如何。不过他还是没有想到当初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居然这么快就能让自己真的就这么进入孙中山这样一代伟人的视线。
不管后世有关孙中山行事为人的争论有多么激烈,可是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大半年的陈非凡却是非常明白,想要在这么一个沉闷保守的国家中做些事情真的是太难。且不说其他,只是看到孙中山能够数十年如一ri,坚持反抗落后腐朽的满清政权以及为了minzhu共和而屡败屡战却痴心不悔,仅此一条就让他堪称近代中国第一革命家。
当然,孙中山以及同盟会的时代局限xing,陈非凡也是心知肚明。
对于后世百年历史展大势了然于胸的陈非凡来说,现在已经同最初来到这个年代的彷徨与迷茫不同。甚至在当通过种种途径了解到有关革命党的种种情况之后,他甚至隐隐有了莫名的骄傲与不屑。
反抗暴政固然是要进行不断革命运动,但是明知时机不成熟却偏偏要一条道走到黑的话,那就太过不智。虽然陈非凡不太清楚截止到辛亥革命之前,以孙中山为代表的同盟会针对满清zhengfu的起义反抗究竟有多少次,可是有一点陈非凡非常清楚,这些起义应该没有一次算是完全的成功,而且大多数都是以巨大的牺牲为代价。
陈非凡心中叹息,如果不是这种无谓的牺牲太多,也不至于等到辛亥革命成功之后,大量的投机人士进入革命党阵营。更不会让最初利于同盟会的天赐良机,慢慢被执掌北洋的袁世凯一步一步蚕食,最终将那贪天之功为己有,而逐渐使得同盟会被边缘化,最终完全丧失了对于国家政权的争夺。
“哦?中山先生也对我那ri闲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