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凡揉了揉眉心,叹息道:“或许在你刘员外看来你的所作所为是天经地义,可是在那些官僚的眼中,你这种不听从朝廷政令的行为就已经是在对抗。呵呵,自古以来,对付像刘员外你这样的所谓刺头的人那还不容易。像今晚这样将你给强行掳去就是最常用的一个法子。”
“舅舅,今天幸亏遇到我们了,否则真这样被绑架进城,可就有你的苦头吃了!”秦晓宇在旁边插话道,今晚的遭遇真的让他有太多的惊讶和震惊了。
“那刘员外接下来怎么办?菜刀刘回去后不出意外只能按照他刚刚的说法汇报,不过如此一来,貌似你刘员外已经洞悉了官府的yin谋了。”陈非凡盯着刘员外,眼前这个年过四旬的壮年汉子给他印象还算不错,至少没有一般商人那种太多的铜臭味。
当然,就凭他是自己手下的亲人这一条,陈非凡也有心帮衬一二。
“还能怎么做?”
刘大员外的双眼透露着明亮的光芒,咬牙切齿道:“现在的局面很是清晰,如果完全按照官府的要求去做,我们这些糖农就要倾家荡产。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采取了这种龌龊手段来对付我们,这还有什么说的,从此刻起,我刘思裕跟他们势不两立!”
对于刘思裕的反应,陈非凡轻轻点点头,有心提醒道:“难道刘员外你这就准备揭竿而起了么?这样做的风险是不是太大了,想想看最近几年这临近地区的广西,朝廷对那些起来造反的会党可是严厉镇压,那些会党可没有什么太好的下场啊?”
刘思裕看着这个满脸认真的年青人,眼中流露着些许感激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这就叫做逼上梁山。”
“舅舅,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这样的好,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舅妈还有几个表兄妹如何办啊?”秦晓宇听出了自家舅舅口吻里的毅然决然,担心不已道。
陈非凡低头陷入沉思,他知道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也好,就算刨除同那七星会之间的摩擦,现在的他已经陷入到这场关乎到钦州城数以万计的糖农反抗糖捐的事件当中。
按照陈非凡原先的想法,那就是尽可能的躲避这些让人头痛的麻烦事当中。经过今晚这样的突发事件之后,陈非凡清楚,想要再摆脱已然不太可能。就算那个菜刀刘能够保守秘密,将今晚的事情给掩盖下去,陈非凡也没有打算就此放下心来高枕无忧的想法。
陈非凡从来不是那种依靠侥幸思想来处理事情的人,既然无意中已经入局,那就索xing尽可能的占据处理整个事情的制高点。只有这样才能在云波诡谲的变化中占得先机,而不会因为波澜起伏而被人给算计。
静静的瞥了眼正同秦晓宇低声说着什么的刘思裕,陈非凡心中在快速的对着此人做着评价。年富力强是刘思裕这个富商给人的第一印象,身材不高却是魁梧,脸庞消瘦一双大大的眼睛却是给人一种很是jing明的感觉。
从刘思裕平ri里在当地的名声来看,他是一个相当具备号召力的人物。对于陈非凡现在有心扩大斧头帮在当地影响力的时候,刘思裕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目标人物。
而从刚刚这短暂的交谈来看,刘思裕此人思路清晰,说起话来有条有理,更关键的是对于他目前所处环境的分析丝丝入扣,下起最后的决断又是魄力十足,如此人物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陈非凡也是暗叹不已,自然对于此人的笼络之心大涨。
虽然刘思裕现在处境不太妙,并且他本人有一种同官府鱼死网破的冲动,不过陈非凡还是有心好好劝导再做做工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种事情在陈非凡看来的确很是值得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