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十点多,夜风夹着蛐蛐儿的叫声轻轻拂过。
街道宿舍,董学斌从舞会回来后就站在客厅里开始鼓捣起一身衣服,这是月华区长那天早晨借给自己穿的,还没来得及还给她,毕竟大雨天折腾了那么久,洗过之后衣服上全都是褶子,实在没法这么给人家,董学斌就将洗干净的西ku摊开在桌子上,弄了个熨斗,呼哧呼哧地熨起来。
一下……
两下……
水汽一飘,褶子渐渐平了。
董学斌满意地点点头,又开始熨起耿月华的衬衫。
不多时,外面楼道里忽然响起开门关门的动静,声音ting大的,顺着门缝挤进了董学斌家厅里。
月华区长回来了?
董学斌不知道她从招待所舞厅出来后又去办什么事情了,一看表,还不是特别晚,就立刻将烫好的衣服叠整齐,放进了一个袋子里铺了铺,末了往怀里一抱,去门口过道上照照镜子弄弄头发,想了想,又觉得有点不妥,董学斌干脆放下东西进了卫生间,提前刷牙洗漱了一遍,把嘴里那点烟味儿给遮了,这才拿着钥匙一推门,走到对面的防盗门前抬起手轻轻按了她家门铃。
叮咚,叮咚。
干练的脚步声立即在门内响起,步调很快。
吱呀,门开了,还是那身休闲ku和衬衫打扮的耿月华板着眉头,冷淡地望着门外的董学斌,连防盗门都没给他开“什么事?”董学斌笑着扬扬手里的袋子“那天发烧淋了雨,这是借您的衣服。
“……………月华没什么动作。
“已经洗好了,也熨了,您看?”董学斌瞅了眼门。
耿月华这才漠然地一伸手,将防盗门打开,伸手从他怀里抓过袋子“……好了,还有事吗?”董学斌本来是想进去的,一听这话,迈开往里的脚步顿时僵在了半空“呃,没了。”
“那就这样!”
碰的一声,门关了,力道很足,弄了董学斌一脸灰。
这一次也是董学斌想试探试探俩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舞会上的一幕让他瞧出了一点柔和的迹象,可以的话,董学斌顺便还想和她单独谈一谈,谁想耿月华连机会都没给自己,话还没说两句就直接关门了,弄得董学斌只能苦笑着在门外摊摊手,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家。
这是不准备提那天的事儿了?
耿区长的意思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从那次早上醒来以后,董学斌从耿月华这里得到了都是这个信号,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呀,也不知道月华区长到底是不是这么个想法,要是的话,您好歹跟我说明白啊,别让哥们儿瞎猜行不行?
董学斌知道自己不该惹这个惹那个了,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喜欢上耿月华了,都那啥过了,也没法不喜欢。
算了算了,忘了吧!
人家什么人啊,哪儿是你董学斌够得上的!你丫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董学斌自己批评了自己一句,强行放下这桩心事,回了屋,脱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
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
怎么办?睡觉呗!
脑子里昏昏沉沉地都是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突然毫无征兆地响了!
&g上坐起来,一身的冷汗。
叮咚!叮咚!门铃又响了!
&nbsg头的表一好家伙!都夜里一点了!
董学斌差点骂人,这谁啊?大半夜的有病啊!
叮咚!呵咚!门铃还在急促地响着!
董学斌气得不轻,成心的吧你?还没完没了了?
他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基本都是开机的,生怕街道办那边临时出什么急事,好方便联系,但现在手机没有响,也没什么未接来电,所以知道不是工作上的事情的董学斌来有点来气,谁凌晨一点找他?连个电话也不打?董学斌认识的人里还没这么鲁莽的,而且这么没礼貌?一下一下催命似的按铃?没有这样的!<g走到客厅“别按了!来了来了!”
脑子还困着呢,有点mi糊,他一边打哈欠一边问“大晚上的谁呀?”
门外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