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佑气鼓鼓地坐在刘摩书房的椅子上,脸色忽青忽白,见刘摩进门“噌”地站起身来,敬礼道,“大帅!”
刘摩摆摆手道:“天佑先坐。”快步走到桌边取过茶壶茶盏,倒过两杯清茶递到詹天佑手中,笑道,“一路上大家都累得很,先喝点水。”
詹天佑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这也难怪,琼州这里的天气确实令人窝火,刚出了正月气温便直升三十度。詹天佑一饮而尽,心头的火气这才稍微平静些,刘摩添上一杯,“别急,我这里有酒有茶,天佑兄想要多少要多少。”
刘摩缓缓走到书桌边坐定,惬意地伸个懒腰道:“还是家里好啊,这一路折腾的!”
“大帅——”
刘摩打断詹天佑的话头,面带微笑道:“我知道詹兄的来意,此地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只要叫我摩弟即可,咱兄弟俩好长时间没有单独聊会天了,赶早不如赶巧,就搁这会儿吧!青龙!”
“在!”守在门外的罗青龙答应一声。
“把门关上,五十步内禁止人员接近书房!”
“是!”
随着吱呀一声,罗青龙关上房门,詹天佑心头有些诧异,难道摩弟给我交底,要准备反清了?想到这里,詹天佑的眼睛里不由自主地冒出精光。
刘摩道:“光绪决定把我们的‘荡潮’号编入北洋,这是背后有高手在指点。这其中的缘故,我想是一来壮大北方的实力,削弱我的力量,以便拱守京师,震慑蠢蠢欲动的倭寇,二来是光绪为了拉拢李鸿章,打开慈禧太后一方势力的突破口,三来是为了转嫁清廷中最近的矛盾聚焦点。嘿嘿,我猜这一定是鬼子六给光绪出的主意,大清这座破庙里还是有几个能念经的和尚,不错!”
詹天佑听到这里,急声问道:“那大帅的意见如何?咱们反了?”
“反?”刘摩苦笑一声,“天佑兄,实不相瞒,我也确实想反,可现在的时机远远不足,包括我们的军队、干部队伍,还有世界的形势,都是让我纠结的事情。”
詹天佑的嘴角垮了下来,心底的火气禁不住又窜了上来,面色不虞地道:“既然你叫我天佑兄,那说明当年咱们兄弟的情谊还没有丢下,我就再叫你一声摩弟。摩弟,你老是说时机不足,时机不足,已经说了多少次?我耳朵根都快生出老茧了!大清的兵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斗志军的将士们拿着烧火棍也能把这帮混蛋给缴了,我们现在反了又有什么可怕!?”
刘摩反问道:“那俄国人和日本人呢?法国人呢?若是美国人再插上一脚又怎么办?”
“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西班牙人被我们打败了,法兰西人现在也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咱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咱们打烂了,中国那么大的地方,大不了咱们钻到山里做个山大王,日后东山再起。再者,英国和德国都是我们的暗中盟友,这次英国外相来琼州访问,一定是来结盟的,咱们怕他个球!要是你同意把‘荡潮’号转给李鸿章那个二混子汉奸,我——我——”詹天佑想说撂挑子,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刘摩嘿嘿一笑,着激动的詹天佑,来政治问题和这家伙说不通,道:“你等一下,我给你几张图纸。”
“图纸?”
詹天佑纳闷地走到刘摩面前,刘摩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从中取出数份白纸摆在詹天佑面前,瞄眼到满纸的数字和图形,詹天佑登时蒙住了,急忙将双眼紧紧靠上去。
老天爷,这是军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