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摩接到狼军的报告得知张桂重伤时,心神俱裂,赶忙放下手中所有事务,乘坐琼州最快的炮艇溯西江而上,至清远时换马前行,一千八百余里的路程,硬生生用七天时间赶到。
心急火燎的刘摩一瘸一拐地进入狼军大营时,被磨破的裤子后面血肉模糊,血水将牛皮马鞍染得分外刺眼。
刘摩咬牙步行,急匆匆赶来迎候的郑宣良等军官列队敬礼,刘摩冷哼一声道:“带我去见二弟。”
“是!”
“慢着!”刘摩指着正要动步的郑宣良道,“你,去领二十军棍,五天禁闭!”
郑宣良愣愣神,蓦地举手敬礼:“是!”说完踏步走向军法处。
施玉麟急道:“大哥——郑委员——”
“滚一边去!”刘摩瞪眼骂道,“这里谁是你大哥!?郑宣良身为狼军社委员,不能管好生活学习诸事,必须受罚!”
施玉麟耷拉下脑袋,王八噗通一声跪在刘摩面前道:“大帅,二帅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郑委员也没办法,您就饶了他吧!”其他狼崽子们纷纷下跪,为郑宣良求情。
刘摩气极反笑道:“呦呵,郑宣良的人品不错嘛,这么多兄弟为他说情,混蛋!”刘摩蓦地大声喝道,“人情归人情,军纪归军纪!斗志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什么?你们天天背天天唱,就给我这样的结果!”
刘摩一脚踹开王八,喝道:“带我去见张桂!”
躺在床上的张桂心头焦躁不止,既期待见到刘摩,又害怕刘摩骂他,听到刘摩在外面气急败坏的声音,身形禁不住有些颤抖。
守在窗边的楚莹盯住迈步而来的刘摩,不停咂嘴道:“你这个大哥居然比你还要横!”
张桂苦笑道:“他不横怎么做我大哥,唉!”
“别叹气,妾身会让大哥消气的。”
“你?”
楚莹俏皮地道:“你别管。”
刘摩走到张桂卧室门前,没好气地对站在两旁的其他人道:“二帅脑子有时候一根筋,你们也跟着犯糊涂,我等会怎么收拾你们!”
众人噤如寒蝉,不敢与刘摩正视。刘摩正待踏进卧室,一名俏丽女子从里间走出来,对刘摩打个万福,娇声道:“弟妹楚莹见过大哥。”
刘摩暗赞一声,面色稍微缓和,道:“弟妹多礼了。”
楚莹拦在门口,笑道:“大哥怒气冲冲前来,是不是拿我家桂哥军法处置啊?”
刘摩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难道张桂没有跟你说过。”
楚莹却不怕他,依旧满脸笑意地道:“若是军中的事情,弟妹绝不过问,现在桂哥有伤在身,不宜动气,如果大哥动了怒气执行军法,那弟妹便要受累。我大哥也是伤痕累累,难不成也要让弟妹伺候一下?”
噌的一下,刘摩弄了个脸红脖子粗,这个刁钻的弟妹偏偏又让他提不起气来,站在那里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楚莹借坡下驴,展颜笑道:“弟妹知道大哥与桂哥情深意重,所以才不辞辛苦千里奔波到这里,军法嘛,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情,弟妹无法过问,但大哥还是等桂哥伤好之后再作计较吧!”
刘摩没好气地摇摇手:“知道了,让我进去。”
楚莹捂嘴偷笑,来这个大哥还是心急着自己夫君的伤势,让开身形,只见书生等人冲她悄悄竖起大拇指。
“你们都出去,我和张桂单独聊一会。”
刘摩的命令毋庸置疑,楚莹正待说话,刘摩已经转头踏入里屋。守在门外的楚莹只听张桂放声大叫:“大哥——”另外一个气恼中又带着痛惜的声音道,“你个混账东西!”
楚莹暗暗气恼,因为这间卧室使用三层木板墙壁,隔音效果极佳,里间房门一关,便什么都听不清楚,也不知道兄弟二人谈的如何。
当天傍晚,刘摩在狼军中连发六道手令,将边界情报站的所有人员全部调动起来,彻查杀害沈小四的凶手,跟随刘摩前来的还有六十余名江西湖南籍的侦察兵,也全部被洒了出去。
又过了九天的时间,侦察员和情报员终于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凶手是桂东五里峰的山匪。狼军大部出动,团团围住五里峰,几轮火炮轰鸣与飞艇天空协作之后,山匪成群结队下山投降。
张桂辞别刘摩,带着十余名山匪前往凤凰厅拜会沈洪甲,时间虽然超出预期十余天,但沈洪甲已经深深赞叹张桂的情义,不顾族人反对,竟与张桂结成异姓兄弟,在湘江传为佳话,却让一心视张桂和狼军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湖广总督坐如针毡,又毫无办法。
行走天下,重的是个“义”字,这是沈洪甲给张桂的评语。
【这些天每天晚上都是零点睡觉,过于疲惫,今天暂传一章,请诸位勿怪。而且我也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每天写到第二章之后,次日在公司复读,往往会觉得第二章问题很多,或说自己不在状态,抱歉,对不起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