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韬又道:“文廷式现在在广州将军长善幕中,曾游历香港与我结识,此人志向远大,脚踏实地,遇事敢言。康有为亦是青年俊才,风流倜傥。”
刘摩插嘴道:“这个康有为有些好高骛远吧!”
王韬诧异地道:“确实如此,牧平如何知晓?”
若是不知道康有为这个人物,刘摩岂不是后世的十几年学校白读一场。刘摩过关于康有为的一些轶事,此人虽然激进,却往往言与行南辕北辙。
康有为鼓吹民主,提倡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自己却是妻妾成群,且处处留情,被称为风流圣人。康有为曾落魄上海,天天狎妓,却无钱偿嫖资。久而久之,让妓家知道了,群到康有为所住的客栈索取,康有为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往广东逃。上船之日,各妓家都到船上来找他,搜了半天找不到。开船后,有水手见船板内有人,大声惊呼,众人赶过来去,正是康有为先生。后来,有人写诗讽之:“避债无台却有舟,一钱不值莫风流”。想来康有为是中西学的矛盾结合体,而且康有为求官心切,贪生怕死,钟鼎玉食也常被后世所诟病。
但这块“康南海”的金字招牌刘摩不能不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时势造英雄,只要他到了琼州,自然会多加留意栽培再说。
刘摩道:“康有为虽然好高骛远,但是大才难得,还请先生出面,务必邀请到我琼州走一走,一,即便不能为我所用,也不妨给些意见,如何?”
王韬点头道:“如此甚好。”
天色渐晚,刘摩拱手道:“王先生,在下便不再打搅,我还要去会见一些其他朋友,明早赶到广州拜见张大人,就此别过,牧平在琼州恭候大驾。”
王韬一直送到门外,目送刘摩离去,嘿然一笑。
王韬在美国游历,早已听说刘摩的大名,只可惜无人推荐。后刘摩回琼州,驰援镇南关获首功,天下闻名,但在琼州的动作却是一直默默无闻,王韬还道刘摩不过是一个蛮撞的匹夫。直到琼州兵发吕宋,强租苏比克湾,更名为炎海,王韬顿时兴奋起来,这个刘摩绝不是简单易于之辈,推脱掉日本人邀请游学的要求,在报纸上连登文章,期望引起刘摩的注意。
无他,王韬也想做官,从西方游历归来,满腔热血恨不能华夏翻天覆地。但害怕自己一颗热心贴到冷屁股上去,又没有辜鸿铭锲而不舍的精神,只得靠自己的老路谋取出头,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他自然知道刘摩急需人才。果不其然,刘摩很快便找到了自己。
盖凡中国文人的臭毛病皆是如此,从诸葛亮的三顾出山,到随驾迁居的隐士卢藏用,不论大才小才高才无才,非要先摆点谱,实则心中早已渴望仕途,不然便违背了祖训:“学而优,优则仕”嘛!
刘摩离开报社,心中满怀期待,岑春煊却有些气恼,没想到这个王韬竟是如此之辈,而刘摩对其大加赞赏,满口赞誉之词,只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可自己离家之时曾信誓旦旦地父母、妻儿保证,必然不会让家人失望,只怕现在满载着自己热血誓言、寄到昆明的信函还未到达父亲手中,若是自己现在遁去,如何还能抬头做人?
太阳公司香港分公司召开大型招待会,招待香港各界有名的中国商人,刘摩的目的只有一个,要招商引资,现在梧桐树栽得差不多了,巢也筑好了,就等着这些金凤凰能够落户琼州。
以前刘摩只是从二品州府总兵,害怕朝令夕改的商人们虽说也于太阳公司、中特公司有生意往来,但是对到琼州做生意往往都是推三阻四,不愿出手。刘摩亦知道这些人的顾虑所在,现在琼州建省,自己身为一省巡抚,效果应该不同以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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