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过?”刘摩听了胡挚的话顿时瞪大眼睛,急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这个。”
胡挚正待皆是一番,数名家人护送着一顶绿呢小轿,小轿在八名大汉的肩扛下飞快奔来,刘松龄在轿中不时伸出脖子来张望,到了跟前未等轿夫落定,急忙忙从轿子中跨出来,呼喊道:“是摩儿吗?”
刘摩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立刻冲上前去抱住刘松龄,口中嘶声说道:“父亲,正是孩儿。”泪水已经涌出了眼光,虽说刘松龄是自己的便宜老爹,但自己已经对这个老爹产生了确确实实的情感。
“好好好——”刘松龄向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儿子,醒目剑眉,面如天琢,心下底大为宽慰,蓦地放声大笑,“龙王爷,我儿子吧,您老显显灵,给琼州的百姓造些福祉吧!”忽又放声大哭。
刘摩的头脑一炸,所有的神经立刻全部紧张起来,莫非是这个便宜老爹中风了?急忙宽慰道:“爹爹为何这般又哭又笑?难道遇到什么天大的事情?没事,摩儿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啊!”
刘摩在一旁不停劝慰,其他人皆是目瞪口呆,搞不清楚刘松龄为何如此。刘松龄哭了一阵收住心神,抹抹眼泪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摩儿,咱们先回家。”
刘摩道,“爹爹等下。”转头对詹天佑道,“詹兄,你与其他兄弟先回,我过些日子去你。刑大勇!”
老邢头的长子刑大勇随刘摩一起归国,因为学习认真,被刘摩选为亲随。听刘摩唤他,忙跑过来,“刘少爷,有何吩咐?”
“你带几个人去船上把我的行李搬下来,我先回府了。”“是。”
刘摩这才对刘松龄道:“爹爹,咱们先走吧!”
“他们这些人都是谁?”
“哦,这些都是我手下,没事,咱们先回去。”
刘松龄向巨轮,又问道:“那这艘巨船?”
刘摩笑道:“那也是我的,爹爹,咱们先回去,我想我娘了!”
“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摩儿真是富可敌国?”刘松龄仍有些啰啰嗦嗦。
刘摩着父亲依旧如此,未到五十的年纪已是华发丛生,来老爹最近过的不舒心哪!他将刘松龄扶进轿中,请胡挚等候邢大勇等人,陪着刘松龄向琼州府走去。
刘松龄一路上不停问这问那,刘摩一一答复。走着走着刘摩发现路面皆是坑洼不平,纳闷地问刘松龄,这才得知是清廷晓谕沿海诸省防范法国人偷袭,战备不得松懈,刘松龄命人故意将路面破坏,就是为了阻隔法国人上岸,刘摩顿时哭笑不得。难道就凭着这些小坑也能阻止豺狼的脚步,唉,真是自欺欺人!
将近琼州西门时,刘松龄命人落轿,笑容满面地要与刘摩同行进城,刘摩心知这是老爹又要拿他来显摆一番,亦不作反驳。
此时的琼州城城小街窄,城门楼比以往见过的城楼都要小一些,刘摩目测一下大约有五米左右,斑斑驳驳的青砖上蜿蜒曲付着一些爬山虎之类的细藤,倒也不失古韵。
城门楼下站满了人,刘大人公子从海外归来的消息早已被好事之人传遍全城,关于刘公子的传说亦是让耳朵起了茧子,据说刘公子十二岁便考中了洋状元,据说刘公子在洋人的地面上天天骑着人家的皇帝玩,据说刘公子在美国赚得银子足够买下整个琼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