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雷道:“大哥,我对她没那心思,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苏晨开始头疼。喝完一杯茶,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雷儿,我不否认你对沈姑娘一往情深。可是沈姑娘至今杳无音讯,难道说你就一辈子独身一人?”
苏雷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答应过,要等她十年。”
苏晨一阵气结,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严厉:“雷儿,你十七岁遇见她,十年之后便是二十七。你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再等四年,还有哪家的好女儿肯嫁于你?沈眉和你的这份约定本就不合理之极。你也说过,沈眉大你四岁,四年之后便是三十一。她若在天元,我们怎么会查不到消息?若是回了家乡,怎么可能年过三旬还不嫁人?你这是白等。”
“可我答应过。”苏雷坚持,“君子一诺千金。她说过,她从未遇见过至诚守诺的君子,无论在家乡还是在天元。她刚来天元之初,便是被一群伪君子给出卖了。大哥,我不信,我们天元难道就这么无礼,一个守诺的君子都找不出来了。”
“是吗?”苏晨一针见血,“这么说,你只是为了守住诺言而不近女色,并非因为对她一往情深。”
“不”苏雷惊跳起来,“不是这样的。”
苏晨再接再厉:“她这是苛求你。十七岁到二十七,一个男人最宝贵的黄金十年。她要你不近女色,这不是寻找守诺君子,这是断人子嗣的恶毒心肠。”
“不是这样的”苏雷高声叫道,“大哥你误会了。”
“那是怎么样?”苏晨咄咄逼人。
那是他们无数次欢好中的一次,炽热的汗水交融,喘气声声,极致的快乐令人神驰目眩。他抱着极致后虚软女子,留恋的吻着她的身体。女子却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休息片刻便毫不留情的推开他,披了衣服去厨房舀热水擦洗。苏雷只觉万般不快,每次都是这样,这女人好似一丁点都不能忍受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非得洗的干干净净。
“你想太多了。”沈眉淡淡的道,“我只是喜欢身上清爽些。”
苏雷不满意。沈眉对他总是有一种无形的疏离,即便是时再亲密相拥,各种羞涩的姿势都任他所为,他也能感受到她那份从心底散发的疏离。
“出去后我们就成亲。”这是他唯一能想到永远留住她的办法,只要成了一家人,总有一天他们会亲密无间。
每到这时,沈眉就会笑的很奇怪:“好啊,如果能一起出去,我们就成亲。”虽然答应了,但那漫不经心的口吻总不能让人心安。于是苏雷便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你不用担心。”大约是他重复多了,一天沈眉突然正色道:“我不会毁约的。只要能和你一起出去回到天元,你若是还要娶我,我自然嫁你。”
他喜不自胜,只是随后沈眉又道:“只怕出去后,是你不要我了。”
“不会。”他急忙发誓,“我只会娶你。”
沈眉笑弯了腰:“你才多大,见过几个女人。男人家不要轻易许诺。我见过太多违背诺言的人,既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承诺。”
“我不会的。”那时的苏雷郑重发誓,“我只娶你。”
沈眉笑道:“若我不在了呢,难道你还一辈子不娶?”
“我当然要找到你。”
沈眉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轻佻和随意:“是吗?你能找多久。”
苏雷很想说永远。但他想了一下,他不可能永远不成亲,大哥不会同意的,便道:“十年吧,我可以找你十年。再拖下去,我的家人不会答应的。”
而沈眉这时才真正动容,深深的凝视他:“好,那我就相信你。相信你能找我十年。”
“妖女”苏晨气势败坏的喝骂,“当初就不该放你上山学艺。小舅舅是怎么搞的?竟然让你十七岁了还未知人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苏雷红着脸道:“不怪舅舅。师门的功夫,本就是不练成不可近女色的。”
是啊,然后刚刚可以近女色就碰见一个妖女。苏晨更想骂人了。
想了想,他冷笑道:“无媒苟合,这般放荡的女子怎么会是良家淑女。她不是处子吧。”
苏雷脸色一变,涩然道:“她刚来天元时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是后来所遇非人。”
“是吗?”苏晨嗤笑一声,“怎么个所遇非人法?你不是说她武艺超群么?谁还能强迫她。”
苏雷喃喃道:“她说她刚来时也没有这般厉害的,武艺是后学的。”
苏晨更是嗤笑:“她来天元多久,学的可真快啊?雷儿,你是武学大家,你倒是说说,她那一身功夫,常人要练多久才能达到。”
苏雷无语的垂下眼睑,轻声道:“或许,她有奇遇。”
“都所遇非人了还能有奇遇?”苏晨挑高了眉,“那么她有没有详细和你说过她的过往?她的奇遇?”
苏雷无法回答。
“她是骗子。”苏晨痛心的拍上弟弟的肩膀,“雷儿,相信我。她就是一个浪荡成性的骗子。好人家的女儿是不会这样的。”
“她不是。”苏雷哀戚的反驳。
“那么,她为何从不与你说她的过往。”苏晨冷笑,“如果不是心虚,为什么不告诉你。”——
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