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要说去观花,我却觉得月季更是讨喜。就如东坡居士所言,花落花开无间断,春去春来不相关。牡丹最贵惟春晓,芍药虽繁只夏初。惟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时春。花亦如人,要晚辈觉得,还是月季花更衬柳姨。”陆禅陪着柳如君,一路从祝融峰走下,举止优雅,谈吐不俗,一时间笑语连珠,让柳如君对这速来有跋扈名声的陆禅,也不免刮目相待。
柳如君年岁已经近三十了,但岁月留下的痕迹非但没有在柳如君身上减去一份美艳,反而更让这韵味风流的美妇犹如一颗熟透了的苹果,越发娇艳了起来,此刻听了陆禅的话,柳如君也是轻笑了起来:“花中皇后,陆禅你倒是选的好名头,若是我不答应,只怕你在山下长春园的布置,就白费了吧?”
陆禅讪讪着:“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柳姨的慧眼。”
被戳穿了心底打算,一脸恭顺守礼的陆禅很是“羞涩”了起来。这让原本对其有些成见的柳如君也有了改观。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陆禅绕了一大圈子,话题谈天说地,却还是不着痕迹地夸着柳如君,很是讨了柳如君的欢心。
何解?
如柳如君所言,月季花是有个花中皇后的美名,故而,这起来就是拍马屁的地方了。但实际上,大家多知道比较俗气的别名花中皇后。却没多少人知道月季花还有个长春花的雅名。
恰巧,柳如君就是这个少数。长春长春,永葆青春便是。柳如君哪怕再精明城府,也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就免不了爱美之心,而青春美貌,则是女人最渴望永葆的东西。
陆禅这么不着痕迹又似无心的讨喜,柳如君能不喜欢才怪了。
只不过,一想到文思卿,柳如君便轻叹一口气,虽是并无它意,但这眉眼流转,却让陆禅小心肝儿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了起来:“家里还有些事,就不去和你们年轻人凑热闹了,不过下次有机会,你倒是多来走动走动。”
陆禅心下欢喜好似要炸开一般,竭力忍住失态,笑道:“谨遵柳姨命。”
就这么风向变来变去,这几日陆禅费了的泼天功夫总算收到了成效。显然,在文思卿的禁足令时期,陆禅得以找到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在所有人无法接近文思卿的时候,他得以破格进入,而且还是得了柳如君长辈同意的接近。
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好到让陆禅的心情保持了一整天的愉快。只不过当他送别了柳如君,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时,他的好运气似乎终止了。
陈益古来了,这位在所有人来陆禅最好的朋友表情很是古怪:“公子,夏元繁求见。”
陆禅没有注意到陈益古表情的变化,他眼下心情十分愉快,就算是一个陌生人来求见,他也乐意多说几句,想到夏元繁那个阴毒有野心却优柔寡断的纨绔,陆禅摇摇头,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进的书院:“见就见吧,来人,客厅请茶。”
两刻钟后。
当几人相见,而夏元繁迫不及待将苏默送文思卿回文家小院的场景一一复述的时候,陆禅沉默了。
但谁都能感觉到,这种沉默,犹如暴风雨面前的宁静一般,昭示着更大的风浪。
夏元繁的叙述中,苏默已然和文思卿越发亲密了,不仅当着下人的面搂搂抱抱,在离别时,那份痴缠蜜意,更是彰显无遗。
尽管陈益古再三示意陆禅清醒,哪怕夏元繁神态之中,投靠陆禅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但陈益古十分清楚夏元繁这只癞蛤蟆也有过对天鹅动心的时候,故而,这份陈述里面,定然有不少的水分。
但陈益古没有想到,哪怕这里面有水分,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不会变。那就是在柳如君的禁足令下,文思卿已经突破了禁令并且私会了苏默。
这一条关键的信息既让陆禅愤怒,又让陆禅对苏默再一次警惕了起来。难道,苏默的实力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
竟然能让文家内部给他创造如此好的便利?
正当陆禅疑心大起的时候,久久不见回应的夏元繁有些惴惴了。眼见着勾起了陆禅对苏默的愤怒和恨意,夏元繁决定加实料作干柴:“据家父所言,在长沙府内,楚练绸庄的生丝供应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已经开始增多了起来。这近一月的时间里,长沙府内的苏氏丝绸依旧热卖。唯一可以说道的,或许就是这质量稍显瑕疵吧。但苏家的量,的确是增加太多了!”
【本书纵横首发,几字微言著,品书期间求收藏求红票,亲们最有爱了是不是……/book/——微言读书群:546926国色读书群:57262。虚位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