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可关联到百姓鼓噪官衙之事上,只怕顿时就会和“民变“两字牵扯上去。以华朝上上下下对民变的敏感,只怕第一时间赖无寒的仕途就要止步于此了。若是情况恶化,指不定一个刺配边疆都有了!
赖无寒心中一个劲琢磨着这些,思量着厉害。目光向苏默,隐隐已经带了一些畏惧。
毕竟,人家手中捏着这把柄啊
一念及此,赖无寒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向苏默:“不错,为民请命。你苏默做得极好,罢了,话归正题。这些证据,苏少卿可认得?”
苏浚闭眼沉思,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其余一干六房中人以及亲信都是神色难堪,苏兰若强自镇定。而苏留则是直接破罐子破摔,愤恨地向刘汇和那个刑房书吏,眼中怨恨万千!
被苏浚以及六房中人直接无视让赖无寒有些脸色难堪,不过既然受制于那些把柄。赖无寒也顾不得和苏浚的裂痕了,直接作公正无私地样子:“既然苏少卿没有异议,那证据并未确实。苏留陷害夏氏祖孙确有其事。”
“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再收押监牢,拟判流徙云南,报府城复议。”赖无寒惊堂木一拍,审判由此落下。
流放云南,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高了。苏默当然不可能指望着将苏留给杀了,流放的惩罚已经是罪有应得。
脸上的表情已经缓和,苏默一礼朝着赖无寒。
见此,赖无寒心中一阵轻松。又是晓谕百姓应当友睦相邻,用心生产。而非在此鼓噪云云,一顿废话之后,自觉找到一点存在感和自信的赖无寒这才宣布结案。
而苏家六房中人,已经全部是脸色漆黑如墨。硬邦邦地不成样子,只有苏浚闭目养神,不知想着什么。
至此,这场一波三折引起全城百姓热议的诉讼在对苏默的欢呼声中落下帷幕。
所有人将带着崇敬,尊崇的目光向苏默。
更有人唧唧咋咋地迫不及待地希望苏默帮助自己主持公义:“苏公子,还请为我主持公道啊。我家那婆娘,实在太凶悍了。一,这是昨夜给我打的……哎呦呦……”
那汉子刚一说完,旁边便有一个身段妖娆的少妇拧着汉子耳朵笑骂开来:“你这死汉子,没得为人家苏公子找麻烦。你要再敢和路寡妇眉来眼去,我不拧掉你耳朵!”
“哈哈,甭理这古家夫妇,一天没个吵几回我们都听着耳朵痒痒。苏公子好样的,不愧是咱湘中好男儿!”
“苏公子敢为民请命,老朽几个做东,为此公义一祝,还望一定赏光!”
“苏公子……”
……
巴拉巴拉一大堆,在众人的热情之下。苏默脸都笑麻了,心中却欢喜得紧。一个劲地回众人的话,只是眼见着人越来越多,直至将苏默挤得都快出不去了。
终于,一队救兵赶来。
苏家辈分最高的一位九叔公苏岚,也就是苏默的叔爷爷,苏默父亲的叔叔。此刻带着一帮子旁支别系过来,老人家朝着一干人一拱手,笑着说道:“有劳乡邻如此款待了,只是清白已分。咱们苏家还有点家务事要处理,诸位体谅则个,让一步吧!”
说罢,九叔公目光瞥向黑得如锅底一般的苏浚等人,肃然道:“家中几个老家伙因为这事都已经赶到了,就差六房和大房了。宗族会议诸事已备,明日就要开始。这第一桩要议论的,便是祖屋的归属问题。诸位,跟我走吧!”
苏兰若此刻简直要被气爆了,恨恨地向苏默,忽而冷笑道:“连功名都无,还想要继续恬不知耻地住在祖屋里?倒要问问,连免税功名都无,你拿什么庇护宗族?”
听如此冷笑,一旁的宋大壮不好吱声。可苏克容就没那顾忌了,当场反驳道:“怎么没有功名,石鼓学子。朝廷明令位比秀才,怎么不可庇护宗族了?”
“就凭一个即将被开革的石鼓学子吗?”苏兰若冷意更甚,带着**裸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