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身边的奴兵们,也都挨个拔刀,或者举起钉锤,冲下去助势去了。这时,山谷和营地间的平野,整个战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就像狭窄海峡里的两股汹涌澎湃的潮水,互相冲击绞杀,两军都在一翼增加了纵深投入,人数在这个区域达到了触目惊心的密集程度,任何一方都不肯轻易后退,厮杀越来越厚,越来越密不透风,一刀一剑挥砍下去,就能砍下数人身上的肢体器官,当然前提是你要能挥得起来。
在一翼的更北部,按照苏丹的指示,数支罗姆的分遣队,携带着弓箭长矛,朝着那片灌木树林丛生的坡地奔去,“射箭!射箭!”领头的阿塔伯格拔刀喊到,士兵们便列成队形,对着他们所认为有伏兵的地方,嗖嗖嗖射去,一片惨叫声响起,许多人影中箭,在其间蹦起身躯,而后倒伏下来,更多的人则拖着武器转身,纷纷从藏匿的地带,朝着坡地逃奔。
“果然有埋伏,杀光这批卑劣的异教狗。”分遣队的步骑大喊着,也纷纷追赶而来。
随后,带头挥刀当先的阿塔伯格,忽然看到了坡地的高端,一位骑着嘶鸣不已的银色骏马,戴着红手羽饰的武士,策马而立,不知何处闪电般而出,正在注视着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眸宛如散发着幽微的火焰,手臂横起了同样颜色的长剑,“难道,难道是akin......”
“让敌人战栗悲号吧,因为今日惨败的是他们!”高文喊起来,接着将剑伸出。原本逃跑的大连队士兵们,随着行军总管的这声号令,便迅速转身伏倒在地。
“因为他们遇到了红手大连队!”坡地上的长草里,阿马尔菲、巴里、贝内文托轻弩手,自后而前,一列列站起来,飞出的弩箭,第一波就将愣在原地的阿塔伯格给射坠马下,随后更多的意大利老兵、伦巴第人按照队列立起,他们呐喊着,将盾牌、荆棘枪上面遮挡的布套给扯下,随风飘荡,接着就从各个方向逆袭下来。
高文右侧的绵长山坡上,举着黑龙旗的诺曼人的圣旗骑兵连队、举着圣像方旗的圣西里尔骑兵连队、举着呼呼作响鱼龙旗的新受洗者连队,身着罩衣的兄弟会,诺曼人、意大利人、马扎尔人、伦巴第人、库曼人,所有民族里最精英战士,驱动着他们最自豪的战马坐骑,自反斜坡隐蔽处非常有效率地奔上来,好像是山脊上升起了一片森林,迅速集结在高文的一侧,看到了正前方整个胶着的战局。
“布雷德,马上第一个冲锋,别落在了高文那群半吊子的后面。”坦克雷德话音刚落,其左右的两支高文骑兵连队,就已经抢先,呐喊着涌下了山坡。
“可恶,可恶高文!”坦克雷德与举起引导战旗的布雷德,也呐喊着冲下,后面跟着的是铁蹄翻飞的诺曼骑士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