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悔恨的凯撒,用颤抖的手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圣伊利西斯画吊坠,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之前在圣智大教堂里安娜这小妮子预言和担忧居然成真了。早知道若此。真的应该随着那群泥腿子朝圣者,前去投奔高文的!接着,博希蒙德听到了比自己切肉还要剧烈的声响,那是坐在自己对面。低着鸵鸟蛋般脑袋的凯撒牙齿错动发出来的,看起来这个老家伙愤激后悔的样子,眼泪和鼻涕都流出来,大约在痛惜自己当年为什么要在加利波利,把原本被守捉官捕虏的自己给放走吧?
“嘻嘻嘻嘻。”博希蒙德很喜欢看到别人如此,他快意地笑起来。耸动着肩膀,并且越来越大声。
“凯撒!”这时候,忠心杜卡斯家族的阿尔塔巴斯多斯,立身拔剑。
剑光一闪,阿尔塔巴斯多斯的胳膊连带剑鞘,全被削断,血喷撒得餐桌和盘子上皆是,也飞得凯撒满头满脸,让他尖叫起来,忙不迭地举起手来擦拭着自己脸上的血。
接着,阿尔塔巴斯多斯被身后出现的坦克雷德揪住了后领,翻转过来,诺曼长剑的剑刃,直接从他的嘴巴,“深吻”到他的后脑而出。
坦克雷德将剑抽出,把阿尔塔巴斯多斯的尸身推倒在了餐桌上,而后剑刃瞬间往左一掸:凯撒好不容易拔出来,用来自尽的匕首被打飞,而后剑刃便横在了凯撒的脖子上。
看着满脸血污,满脸泪水汗水,被剑锋给挟持住,可怜得如同个捕鸟老汉的麦考利努斯。主人坐席上的博希蒙德打了个饱嗝,用丝质的餐巾,擦了擦溅到自己眼眶边的星点血迹,淡淡地说,“何必这样呢......反正科穆宁应该也不会取你的命,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不是吗?您应该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
随后,几位诺曼的伯爵男爵,呼啦拉开了帐篷的帷幕,他们是在外面听到了里面的斗杀声,赶过来的。博希蒙德竖起了手指,“别紧张,有点小吵闹罢了。马上安排人手,保护我们敬爱的帝国凯撒安全抵达君士坦丁堡,随后,全军开拨——我要亲自见到,科穆宁皇帝。”
此刻,君士坦丁堡下,六七万朝圣者,列成长龙般的队伍,高呼着主和皇帝的口号,朝着海岸边涌去,在那边停满了阿莱克修斯调遣来的船只,是要把所有人送往海峡的对岸的。高耸军门的塔楼上,阿莱克修斯满意地看着这幕景象,并不断挥手,向如蝼蚁般的朝圣人群致意,“给朕十年的时间,朕会还给原本濒死的帝国一个永恒的安泰。”他有些得意地对身边的伯里尔与达米拉说。
“我们前去布拉赫纳宫看看,好久没见到朕的女儿了。”接着,满感轻松的皇帝,走下了梯道。
寝宫内,冷清寂寥的大理石地板上,艾琳皇后眼神空洞地坐在小御座上,只剩下使女与宦官的靴子,在其间的回荡声音,安娜坐在下首的座位上,用担忧的眼睛定定看着母亲,却没有任何安慰的言语可说——四周没人理会她们母子,也没人敢,这是皇帝下达的命令,“长公主与皇后殿下,都需要静养,敢于随意接话者当即处死。”
在听到了熟悉的号角声和马蹄声后,安娜的眼神,顺着长长的柱廊而去,在那里一会儿后,她看到自己父亲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彼处,并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