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弼的船上,左边是石康,右边是邓肃。
“二将军!七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石康道:“津门和永宁的兵马已经集结完毕,但他就是迟迟不委派主帅。难道他就不怕贻误了军机么?”
邓肃道:“我看七将军的意思,似乎不大希望二将军接掌兵权。”
曹广弼阻止了他们继续说下去:“对于应麒,不要做莫须有的猜测。”
石康道:“好,撇开主帅委派的事情不说,就说这些天来,二将军派人前去问讯也好几回了,他也不上船来与二将军商议——这就罢了,可连传话的人也不派一个来,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邓肃也道:“不错。虽说七将军这段时间很忙,但说连来见二将军的时间也抽不出来,那也太……”他话还没说完,便听舱门扣动,邓肃停下来问:“什么事?”
“七将军来了。”
曹广弼大喜,分别看了石康与邓肃一眼,说道:“快请!”
便听橐橐声响,杨应麒推门走了进来,见邓肃石康都在也不以为意,在曹广弼旁边坐下,叫了声:“二哥。”
这艘船虽大,但船舱也终究也不能像陆地上的房屋那样宽阔。这个船舱左边是一张胡床,胡床上摆着一张木几,曹广弼和杨应麒分别坐在木几两旁;胡床之外还有二三尺的空间,坐着两人还好,旁边再站着两个身形挺拔的邓肃石康便显得有些局促了。
邓、石对望一眼,邓肃道:“二将军、七将军,我们且先告退。”见曹广弼点头后便先后退出。
曹广弼见杨应麒神色憔悴,说道:“这些日子很累吧?”
杨应麒道:“何止是累!简直快把我掏空了!”
曹广弼道:“北边战况如何?”
杨应麒道:“辽口可以守得住,但看宗望的动态,似乎有打算绕过辽口南下。”
曹广弼点头道:“永宁不足凭恃,津门其实也不好守,不过这里丘陵层叠,在这里耗我们还是占着些地利。”
杨应麒叫道:“在这里耗?嘿!那我们这十年来的建设便全完了。”
曹广弼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到北边去打。”杨应麒道:“二哥,你能把宗望逼往北边去么?”
曹广弼问道:“你集结了多少兵马了?”
杨应麒道:“上十二村八千人早在北边和他们周旋,此外我又在永宁、津门征集后备、武勇共两万三千五百人,都可以一战。永宁还有七万农夫可以组织起来料理后勤。”
曹广弼沉吟道:“那就有三万战士了……难!在这片地面上,我得在主力军比宗望多上半倍的情况下才有把握逼退他。”
杨应麒一听眉头结成一团,良久才叹道:“那样的话,就只好跟他们和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