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萧将军!我军渡河之时受契丹突袭,伤亡惨重。宗雄将军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萧铁奴问道:“国主呢?”
“突袭被闇母将军击退以后,全军已经渡河西去了。”
萧铁奴的副将道:“契丹人袭击了我军主力之后,下一步只怕就是要来攻打上京,我们应当马上增补城防。”
“增补城防?”萧铁奴嗤之以鼻道:“增补个鸟城防!哼!马上下令,驱赶上京百姓把内城的城门楼橹一切守城设备都给我拆了!连夜放火,把外城夷为平地!”
偏将们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萧铁奴怒道:“还不去干!要我说第二次么?”
众将不敢有违,领命而去。于是上京第二次遭劫,熊熊烈火不但将外城烧成一片废墟,连内城的城墙也被烧毁得七零八落。萧铁奴只管放火不管防火,火势蔓延到民房,又把上次大掠之后剩下的宫殿、民房烧掉了大半。
不久东面旗帜飘动,耶律余睹终于出现了!
萧铁奴却不坚抗,将城内钱粮搜刮了一番便领军退出,消失在苍莽山河之间。
耶律余睹领军进城,放眼一望,忍不住放声大哭。大辽二百年经营的北方第一大城,此刻已是满目疮痍。城中百姓和破城之前相比剩下不到四成。耶律余睹回顾韩福奴道:“东京城破之后你偷偷去过,辽阳府也是这般情景么?”
韩福奴道:“没有。高永昌败走后辽阳府被破坏得并不严重,我到那里的时候东京已经沦陷三个多月了,辽阳府在折彦冲的主持下元气已经基本恢复。”
耶律余睹沉默半晌,叹道:“这次折彦冲没被安排在北线,对我们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一面下令安抚百姓,同时飞书传报北院枢密向辽廷报捷。
但当晚耶律余睹还没睡安稳,便听杀声震天,原来是萧铁奴领轻骑冲入城中夜袭。耶律余睹治军严谨,在夜晚也并未疏忽。但奈何他兵力太少,而上京在金军的刻意破坏下又处处都是缺口,无法周密防备。
耶律余睹冲出来要和萧铁奴决战时,对方却已经趁着夜色逃出城了。当晚辽军损失并不严重,但受到波及的百姓却为数众多,辽军士气大受打击。
第二日耶律余睹派出侦骑去寻萧铁奴,但萧铁奴是马贼出身,最擅长的便是躲藏,耶律余睹哪里找得到他?
接下来两天都相安无事,第四日上京军民才放下一点心,萧铁奴又来了,这次却是于黄昏时候背着夕阳冲入城中,到处放火,把耶律余睹刚刚修补了一半的城防全毁了。耶律余睹再次领军来和他决战,萧铁奴又逃了。
耶律余睹一方面兵力不足以撒网捕鱼,另一方面在战后残破之余也没有足够的干吏来对临潢府进行有效管制,更没法发动民众来围堵对方,因此只能任由萧铁奴来去自如而无法可施。
萧铁奴偷袭过三四次以后,辽军上下对萧铁奴这个蒙古杂种无不恨得牙痒痒的!
耶律余睹心道:“这样下去我们人没给他杀光,兵将的士气就先被他耗尽了!”不得已只得领军退出上京,到上京东南的珍珠寨驻防。而萧铁奴则以游战战术攻略东京西北面的怀州、庆州,偶尔突入上京掠粮征丁。
但萧铁奴也没法在上京站稳脚跟,只要他一进东京,第二日耶律余睹一定引军前来。双方在这临潢府来来回回地拉锯作战,耶律余睹控制的区域较大,地形也熟,但南边迟迟没有派遣大军来援,所以耶律余睹虽然占据上风却也没法把萧铁奴这根钉子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