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萍凝重的点头,天际闪电炸起,照的整个城市瞬间大亮,而后又复于一片黑暗的沉寂。
不过一会儿风也吹了起来,有雨丝从暗黑的天空落下来,很密,也很冷。
易州仍旧灯火不休,街上车辆行人少了些,而暗地里的搜救行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白东风负手站在冷风里,高大的背影冰冷僵硬。
柳素萍上前拉住他的衣襟,“少爷,易小楼交给我和秀杰,你放心去救楚怡文吧,否则明天的新闻不知道又要怎么写。”
“不,你和秀杰救怡文,我相信你们会毫发无伤的把她带回来,小楼的事不用麻烦你们了,舆-论上怎么看我并不在乎。”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上了车,极速往前开去。
由于军区的人出动很多,搜救行动进行的并不困难,当天晚上八点钟白东风与众人在南郊的一栋闲置别墅里将绑匪围困。
彼处大门紧闭,冷风仍旧肆虐,雨也未停止,淅淅沥沥仿佛绵绵的针,每一针都刺在心上。
白东风就站在离门口不到二十米的位置,不过站了一会儿,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心还可以这么痛,痛到绝望边缘,痛的通体麻木,连手里的枪都握不稳。
里面的人对外面喊话,不停叫后退,雨丝落在斑驳的墙面上,淋漓而下的印记像一张哭泣的脸,在深夜里愈发诡异起来。
“再不后退我就开枪打死你的女人。”门轰然打开,为首的男人紧紧困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易小楼,唇角嘲讽的笑容愈发肆意。
那一刻众人的呼吸都停止了,紧紧注视着白东风的反应,就连浑身是血的易小楼也虚弱的抬眸,她头发很乱,遮住了大半个脸,却仍旧隔着满城风雨与他遥遥对视,“你终于……来了。”
全身都很痛,痛的几乎没有知觉,可还是攒足了力气来说这么一句话,双唇干裂的一说话就有血溢出来,她像个狼狈的女鬼,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忽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心脏那么快速的跳着,是欣喜还是什么?她不知道,只是这个男人来救她了,她就算死在这儿,也会是笑着的。
身上的衣服被男人的手下们用鞭子打的稀烂,沾在皮肤上很疼很疼,疼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要死掉一样。
冰冷的雨水从头顶而下,落满她颤抖的身躯,而从脚底流下的,已经不是雨水,是雨水冲刷之后她满身的血水。
头很晕,却努力的抬眉看着风雨凄迷的来路。
有谁的脚步停下,有谁在疯狂叫嚣着要上前来却被拦住,那是叶承颢,是宋颖之,是带着军队赶来的潘子,是银狐和北棠,是明哲是修罗,是陆云佳,是白奕西。
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忽然不再觉得恐惧。
叶承颢拳头握的很紧,与宋颖之白东风一起站在众人最前头的位置,深黑的眸死死锁住她憔悴的脸庞,复又看向白东风,“我不该把她交给你,我不该信任你所谓的爱她,如果不是你小楼就不会被他们折磨成这个样子。”
白东风一身黑色西装,薄唇紧抿着半句话都不说,雨水冲的他前额的头发搭下来,冲过高挺的鼻梁,流进口中,那么咸那么涩。
到底是雨水还是隐忍的泪水,他早已分不清楚。
宋颖之却于此时举枪,而不远处也响起警笛声,“邵侦,你在京里的几宗案件已经查实,如果现在缴械投降,你归案后我们会让法院轻判!不要执迷不悟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
那男人仰天大笑,手上的枪却一刻都没从易小楼脑袋上移开,“宋警官,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但你要问问白东风,从二十多年前他父亲的死神之翼灭我邵氏一族时,就该料到会有今天,白家欠我邵家的人命债,我一定会一一讨回。”
他怒目猩红握着枪的手开始用力,另一只手紧紧掐着易小楼的脖子,又接着对宋颖之道,“轻判?你能如何轻判我?是死缓还是终身监禁?哼,做梦去吧,今天我就要跟你们这些易州上流的公子小姐们同归于尽!”
先这样吧,明天多更一些,对不住亲们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