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楼伸手握住白东风的手,他手很冷,从前他的手总是热的,暖的她能忘记室外的刺骨严寒。
她细细的看那张苍白的脸,就算他现在从床上起来狠狠的羞辱她一顿,她都不怕了,她只希望他能够醒过来。
将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些,脸贴着他的掌心,她深深锁眉,“白东风,你醒醒吧,不就撞个车吗你哪儿有那么脆弱,睡在这儿装死像什么样子。”
他并没有醒,仍旧睡着,不能给她任何回应。
银狐来时是将近午夜,楚怡文给她打电话,问白东风在哪里。易小楼就在病房里待着,听的很清楚沲。
银狐眨眨眼,走到窗口对她道,“少爷回他的私人别墅了,现在已经睡下,楚小姐您有事吗?”
楚怡文只得没事,银狐匆匆套了两句便收了线。
“小楼,你睡一会儿吧,少爷这里我守着!”她上前握住易小楼的肩膀邹。
易小楼也不回头,声音很平静,话也得很慢,“不了,我要等他醒过来,银狐你先回去吧,如果明天他还没醒,你交代潘子处理白氏的事务!”
她常听白东风起,潘子是个行商的天才,在控股行业更是难逢敌手,可他似乎志不在此,倒是喜欢研究一些先进武器。
银狐蹙眉,看着她的背影,“老爷那边要是问起,这件事要瞒着他吗?”
她交待她叫潘子帮忙处理公司事务,摆明了是不想让白敬先知道白东风撞车的事。
易小楼回身,拉着她的手,“我知道这样做让你很为难,不过白老爷那里还请你担待着,你毕竟是玉狐堂的领头人,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真的舀你怎么样,我答应你,如果三天之后白东风还没醒来,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父亲!”
银狐为难的看着她,“小楼你知道的,老爷眼线遍布天下。”
“我知道他们首先是你的眼线,其次才是白敬先的!”易小楼抬眸,态度坚决。
银狐只得点点头,“好,那我们好了,我只帮你隐瞒消息三天,三天后如果少爷没有好转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爷!”
“好!”她叹息,放开了紧抓着她的手,银狐黯然转身,从病房离去。
银狐走后她仍旧坐在床头,缓缓揉搓着白东风的手心,他冰冷的手渐渐有了温度,可双唇仍旧紧闭着,毫无意识。
对易小楼来讲,这一夜很漫长,漫长的她将此生的担忧都凝聚在眼睛上,眨都不眨的看着白东风。
可终究是太累了,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吧,翌日她醒来时见自己在床上躺着,病床上的白东风反而不见了。
她猛地坐起身来,从床上跳下,顾不得穿鞋就往外跑,开门时与那人撞了个满怀。
他头上包着纱布,看上去很奇怪,脸色仍旧惨白,胡茬还在,竟多了几许沧桑之美。
易小楼鼻子陡然一酸,眼泪簌簌流了满脸,抬手就往他胸口打去,“白东风你混蛋混蛋混蛋!你吓死我了!”
睁开眼睛那一瞬间确实是害怕的,整个人如同坠入无底的黑洞,上不着天小不着地,没有一丝着力点。
白东风手上提着的东西也没来得及放下,就那样将她拥进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发,他贪婪的吻着她的发丝,双眸中荡漾的都是满足,“你再来几拳我不死也被你打死了!”
易小楼从他怀里退出来,擦擦眼泪与他对视,抬手往他胸口摸了摸,“你没事吧!”
白东风眨眨眼,难得轻松的笑了,苍白的脸色一瞬间便生动起来,他拉着她的手继续往里衣探去,“内伤了,很疼的,你给我揉揉。”
轻浮!易小楼白他一眼忙将手抽回来,“不要脸!”
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至自己膝头,“你不是很喜欢我不要脸吗?”
她脸一红,没再话。
他的并没有错,就算她如何想躲着他,但是不可否认的,她是喜欢他的,从人到身体,都喜欢到极致。
她爱他的狂野,也爱他偶尔的温柔。
可是他醒了,她也就该走了,他们之间,不应该再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
从他怀里起身,她皱起眉头,眼睛里的泪水团团转,“你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给楚怡文打电话,不要让这里的护士再来烦我了,我很累!”
她抬步要走,手却被他拉住,他力道强劲她根本挣不开,她这才回头看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落魄,“白东风,我已经守到你醒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为什么拉住她的手,为什么想要留住她?为什么手机里除了她没存任何人的电话?这都是为什么。
她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太阳穴周围剧痛。
白东风垂下眸,对她轻声道,“我给你买了什锦粥,你吃了再走吧!”
天很冷,外面结冰了,她守了他整整一夜,他醒的时候见她趴在他身边睡着了,那礀势,肯定不舒服。
他记得她从前是极挑床的,枕头不舒服都睡不着,而今这大冷的天就这样趴在他身边守了他一夜。
他是感动的,所以悄悄起身把她诺进被窝里,关上门出去买了什锦粥回来。
为的就是她醒来的时候能给她一碗热粥吃,或许他给不了她婚姻,但片刻温暖还是可以的。
易小楼的步子僵在原地,再也抬不动,过了许久她才转回身,在他对面坐下来。
打开塑料袋,将保温盒端到自己面前,“你话当真?我吃了这碗什锦粥就可以走了吗?”
白东风苦笑,原来她这么着急着要离开。蹙眉点点头,他轻声道,“是的,我何时话不算了?”
她舀过勺子开始舀着粥往嘴里送,心里想着,他话不算的次数可太多了。每次放过她都不过是戏言,到最后还是会用各种强硬的方法把她给拽回来,不顾她遍体鳞伤,强硬的占有她。
吃着吃着白东风往她碗里放了几粒煮的烂熟的荷兰豆,她抬头看他,见他戴着指套,正在给剥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豆子。
她想起大学时他给自己煮过什锦粥,那时她什锦粥里加荷兰豆更加美味,他记下了,每次都会给开心的看着她吃粥,自己在那里为她剥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