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个劫争的分量极重,祝庸之并不能放手去攻击断开的两块白棋,棋盘上的白棋和黑棋纠缠在一起,局势顿时呈剑拔弩张之势,双方争斗进入白热化状态,黑棋白棋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激烈的战斗从劫争处逐渐蔓延到了全盘。
现在的局势是,无论谁一着不慎,都将导致满盘皆输。
最终还是祝庸之露出了破绽,被温纯屠杀了一条大龙,一败涂地。
输了棋的祝庸之没有像过去那样沮丧甚至放赖,反而大呼痛快:“温纯,退无可退就只有绝地反击,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赢了棋的温纯却高兴不起来,现在打黑反腐工作已经处于功败垂成的边缘,可是又该如何绝地反击呢?
棋盘上的劫争,看得见摸的着,夹起棋子就可以下到位。
可是,现实中的劫争又在哪里呢?哪一枚棋子可以制造这个劫争呢?
温纯还在郁郁寡欢,祝庸之却拿起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笑呵呵地说:“茶也喝了,棋也下了,我老头子的使命到此结束了。告辞!”
席菲菲帮祝庸之穿上外套,笑问道:“谁这么大胆,还敢支使你这老头子呀?”
“你说呢?”祝庸之穿好外套,转过身来反问道:“在临江,有如此大胆之人还能有谁呢?”
席菲菲脸色绯红,抿着嘴不说话了。
温纯把席菲菲送回了她的住处,看看手表,才八点多一点。
正准备开车返回特警支队,了解一下审讯魏鸣国的结果,这时,手机提示有短信进来,拿出来一看,是明月。
她问,小纯子,又在哪忙呢?
他回道,明公主,刚忙完,你在哪?
她说,我在江边的维舟坊,你赶紧过来。
他想了想,说,明公主,我还有事,改天行吗?
她说,不行,你必须马上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温纯无奈地笑笑,驱车到了江边,远远地找了个地方把警车停好。
走进维舟坊,只见明月两只手支在窗沿上,出神地望着江边来往的船只,显得心事重重。
四月底的临江,乍暖还寒。
江风吹起了明月的长发,轻轻地飘动。
温纯走过去,她竟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他双手伸出,从背后抱住了她,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蓦然惊醒,先是全身震了一下,而后恢复了平静,任由他抱着,慢慢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他。
夜色中,他分明看到她的眼中有着罕见的忧郁。
他轻轻地贴着她的脸,在浅浅接触的一刹那,感觉冰凉冰凉的。
他说,你的脸怎么这么凉?你冷吗?
她含羞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将头低下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轻轻地说,有一点。
温纯说,怎么啦?我要不来,你就站在这里吹一夜的江风,冻病了怎么办?
明月一笑,说,小纯子,你这说话的口气,怎么感觉像是我的阿玛?
他说,我如果是你阿玛,一定揍你一顿,你这么任性,不听话,我才不喜欢呢。
她惊讶地说,哎呀,越说越像了,简直和我阿玛说得一模一样。
温纯松开了搂抱着明月的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捧着她的脸,柔声问:“怎么了,想你京城的额娘和阿玛了?”
明月点点头,眼睛里闪着亮光。
温纯安慰说:“好了,等忙完这一阵,我一定陪你去见你的额娘和阿玛。”
明月白了他一眼,说:“你总是忙呀忙的,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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