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温纯并没有急于回公安局落实会议精神,他跟着席菲菲到了她的办公室。
王晓翠给温纯倒了茶,还在和温纯开玩笑,说好长时间没见着温大局长的影子了,西山县的马书记和王县长还在。
温纯傻乎乎地笑了笑,笑得很是难看。
席菲菲笑着说:“晓翠,温大局长是来找我发牢骚的,你忙去吧。”
王晓翠背着席菲菲向温纯扮了一个鬼脸,很乖巧地出去了,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席菲菲收起了笑容,坐在了办公椅上,看着温纯,说:“说吧,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出来。”
温纯毫不客气地说:“席书记,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市打黑反腐工作半途而废了吗?”
席菲菲不紧不慢地说:“刚才会上不是已经下过结论了,打黑反腐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暂时告一段落吗?”
温纯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铲除黑恶势力,最关键的是要打掉他们背后的保护伞,现在我们所谓的阶段性胜利,仅仅只不过是打掉了一个孔令虎,根本没有触及更深层次的人物。”
“温纯,你急什么急?要说急,我比你更急,省里的领导更比你我都着急。”席菲菲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示意温纯坐下来。“难道你看不出来,有人不想看到这次打黑反腐取得实质性的成功?”
“为什么会这样?”温纯坐下来,急不可耐地问道。
席菲菲说:“你应该看得出来,林书记和谭市长作为临江市的党政领导,口头上说支持,实际上都在观望。谁心里不清楚,扫黑反腐行动名义上是铲除黑恶势力和**分子,可黑恶势力和**分子凭什么能够存在?还不是凭官场的保护伞?如果说,当地的黑恶势力和**盛行,哪一个党政领导真心愿意接受这么一个事实?”
温纯点头说:“有很多黑恶势力,一开始都是以扶持经济增长的名义搞起来的,都是当地政府扶持的对象。许多时候,政府或者某个官员,自己也并不愿意扶持这样一些对象,可为了经济发展,为了政绩,为了gdp,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甚至违法的事。”
席菲菲说:“对呀,现在要打黑,要反腐,谁能保证一定能完全撇清和这些人的关系?如果不能的话,就会成为政治上的污点,可能影响政治前途。这种时候,有多少人会希望打黑反腐势如破竹地开展下去?林亦雄、谭政荣和我的成长经历不同,临江过去的建设与发展,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从理论上来说,我不用担心打黑反腐牵扯到我的身上,而他们则不同,包括骆建川、李开富等人在内,他们都是临江市土生土长的领导干部,不得不有所顾忌啊。”
对于席菲菲的分析,温纯深表赞同,但是,他又说:“席书记,临江市的打黑反腐省委是支持的,他们并没有阻止打黑反腐进行下去的能量。”
席菲菲说:“正因为如此,我们暂且不说这次打黑反腐是否真能打击甚至遇制黑恶势力的发展,单从政治上评估,风险也确实太大了。你不认为,这次行动,如果强行推进下去,很可能难以收场吗?”
温纯说:“能不能收场,与他们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呢?最终承担政治风险的,省里是南延平书记,市里是你席菲菲,对不对?既然他们并不需要承担任何的政治风险,那又何必千方百计地阻挠呢?”
席菲菲摇摇头说:“温纯,你只看到了其中的一面,而忽略了政治斗争的另一面。实际上,这是一次东南官场的新一轮站队,站对了队伍,往后肯定可以获得相当的回报,至少政治前途会顺一些。如果没有站对,后果是很麻烦的。政治上的选择,也有点像赌博,你将自己的筹码押下去,肯定是希望能赢,如果押下去的时候自己都信心不足,又怎么可能往下押呢?”
经过席菲菲的点拨,温纯渐渐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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