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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纯是一个最见不得女人流泪的男人,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种强烈的怜爱之情忽然注满他的胸膛,他走到沙发旁,轻轻地摇了摇高琼的肩膀,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口吻问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高琼放声大哭,猛地扑进了温纯的怀里。
温纯猝不及防,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高琼双手紧紧搂住温纯的脖子,趴在温纯的肩头失声哭泣,温纯温言细语地哄劝了好一会儿,高琼才止住了哭泣,手却没有从温纯的脖子上松开。
她抽抽搭搭地说:“温纯,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你坐下,慢慢说。”温纯把高琼的双手拿开,把她还是扶到沙发上坐下,又去泡了茶,放在了沙发旁的茶几上,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用同情的口吻说:“嗨,也是的,人在酒桌,同样身不由己啊。”
这句话,似乎又触碰到了高琼的痛处,她又开始抽泣。
温纯只得把杯子递到了她的手中。
高琼端着杯子,却没有喝,而是可怜兮兮地看着温纯,问道:“温纯,你说句公道话,我……容易吗我?”
面对一个半醉的女人,温纯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说,免得她又要伤心哭泣:“不容易,女人在哪儿都不容易。”
高琼把杯子重重放在了茶几上,开始滔滔不绝地大倒苦水:“我知道,周玉清、唐婉怡他们在背后议论,都说我占了多大的便宜。我承认,我靠上了宋飞龙,他把我调进城建局,还让我当了办公室主任。可是,他们知道我心里的有多苦吗?”说着,说着,又咧开了嘴。
温纯赶紧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来,递给了她。
温纯根本没有心情听高琼唠叨她的那些破事,他只想尽快让她情绪稳定下来,自己好早点脱身。
高琼丝毫没注意温纯的心思,她仍旧自顾自的说道:“还有那个柳广泉,当面背后总是风言风语,好像就他高尚。他低三下四地给领导送礼怎么没觉得丢人,我送人,他送钱,不就是送的东西不同吗,本质上还不他妈一样吗?”
高琼越说越理直气壮。
对于她的观点,温纯没法苟同,但是,他无法阻止高琼发泄她的委屈和怨气。
高琼终于住嘴了,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如释重负,畅快淋漓,人也显得清醒了许多
温纯不得不承认,高琼的一番牢骚的确还有几分道理。
如今的官场上,女下属如果和男领导有那么一点暧昧,在升迁、奖励、荣誉包括日常工作中都会得到有意无意的关照,这已经是官场男女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股风气在官场逐渐蔓延,虽然平日里并没有太多人在关注,但是,所有被查处的官员劣迹里,不可避免地都会有与多少个女人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这一条,前几天还有一则新闻说,一位女贪官用贪来的钱养了几个男面首,被大家津津乐道了好几天。
高琼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平静地说:“温纯,谢谢你照顾我,更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