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庆街上人心惶惶。
上访的经营户们从市里一回来,崔元堂就被马秀娥揪着去公安局说清楚,到晚上却只有马秀娥一个人回来了。
经营户们便纷纷跑来向马秀娥打探消息。
马秀娥说,王宝良昨晚上被人带走了,一天未见踪影,这事和崔元堂有关。
据崔元堂交代,是他过去在临江市混事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叫秦大炮的狐朋狗友,他们把王宝良带走了。原因好像是,王宝良在狱中和秦大炮有过过节,崔元堂鼓动经营户们闹事也是他指使的,就是要报复王宝良。
被崔元堂鼓动去上访的那几个经营户便骂崔元堂的良心被狗吃了,还勾结外人来陷害宝哥。又问马秀娥,崔元堂是得了秦大炮什么好处,要帮他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马秀娥支吾着说,她也搞不太清楚。
事实上,崔元堂在公安局里都交代了,只是要马秀娥当着众人说崔元堂被秦大炮用按摩女拉下的水,她实在说不出口罢了。
经营户们骂骂咧咧地走了,心里却都犯起了嘀咕。
福庆街上,宝哥是众人心目中的英雄,这帮人连他都敢动,那福庆街上还有谁他们不敢动啊?而且,听说昨晚上码头工地那边打死了人,被打死的这人还是桥南物流的当家六哥的生死兄弟,据说也是这帮人干的。
我的天啊,这往后,谁还敢听政府的话,积极主动地搬迁呢?
这一天,小商品市场的店铺关门比平常早了许多,各家各户的灯也熄得比以往早,可黑暗中,躺在床上的经营户们几乎都没怎么睡着。
所幸,码头工地已经基本平静安定。
上午,李逸飞亲自带队进了工地。
到了工地之后,他先是让绿毛等人组织人员把工地收拾齐整,安排工人修复被砸坏的机器设备,又去医院看望了被打伤的工人,回来再和打桩队的队长们商谈恢复施工的准备。
从市里一回来,温纯和曾国强一起把席菲菲送到了望城宾馆。
曾国强问温纯,还有事么?
温纯说,我没事,你赶紧回家吧。
曾国强说,那好,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先去洗车,洗完车就直接回家了。
温纯笑道:呵呵,我知道,你这家伙,几天没见殷勤,早憋出火来了。
曾国强摸着后脑勺,骂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等你以后当爹了,就知道我想谁了。
说完,开着车走了。
温纯望着远去的奥迪车,心里涌出一份温暖。
有个温馨的家,有可爱的老婆孩子互相惦记着,这种生活不也很幸福么?
正在夜风中发愣,甘欣打来电话,她一直在望城宾馆等着,见席菲菲和温纯回来了,她把席菲菲安顿好了,就打电话告诉温纯,李逸飞到了望城县了。
温纯听了,顾不得休息,连忙去了工地。
到了工地,把大铁门叫开,刚进院子,就看见绿毛几个在外面转悠,像几只无头的苍蝇一般,见温纯到了,绿毛忙迎上来,说:“纯哥,你来得正好,六哥一个人已经在里面坐了四五个小时了,光抽烟,不吃也不喝。”
“在哪里?”
“关哥的办公室。”
温纯急了,忙问:“你们怎么不劝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