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纯浑身湿漉漉的,随着车子的颠簸,还有水从口袋里在往外流。
甘欣摘去一直扣在头上的安全帽,用手捋着被汗水粘在前额上的头发。
看车已经远离了工地,甘欣的心情才稍稍宽慰了一些,她感激地说:“温纯,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温纯缓缓地摇头:“甘欣,别谢我,要谢你该谢关春生,要不是他拼死相救,我们都跑不出来。”
甘欣眼睛红了,鼻子一酸,眼泪下来了:“是啊,不知道关哥怎么样了。要不是你们,我今天真的就没命了!”
温纯问:“甘欣,会有那么严重吗?”
甘欣有些后怕的说:“当然有了,你没看见那帮家伙打人都打红了眼?只要看着不像是工人,拉住就往死里打。”
“对了,甘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甘欣便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对温纯说了一遍。
今天白天,码头工地上一切正常。
甘欣听说了福庆街的经营户们闹到临江市里去了,更是守在工地,不敢离开一步。
傍晚的时候,关春生从公安局被放回来了。
工地上还一切正常,上夜班的工人们都已经上工了,谁想,就在关春生进到工地没多久,金魁和煤球带着人就冲进来了,他们如同从地下突然间冒出的一样,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
前面冲进来的几个,确实是那天挨了打的村民,他们口口声声喊着要报仇雪恨,专门找桥南物流的人打。
后面进来的人就把大铁门锁了,几十个手臂上缠着白毛巾的家伙,直接朝打桩机上作业的工人扑了过去,工人们还以为是上次来帮忙的人,根本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打倒了好几个。
这帮人叫着、喊着,见人就打,见机器就砸,大有将工地上一切连人带物一举扫平的架势。
工人们见势不妙扔下手里的活儿纷纷四处逃窜。
甘欣一看势头不对,赶紧跑过去阻拦,那帮人不仅没有住手,反而又朝甘欣扑过来,幸好桥南物流的绿毛几个一直跟在甘欣身边,他们忙上前阻止,和那帮人混战在了一起。
甘欣趁乱跑回了办公室,抓了顶安全帽戴在头上,又抢了挂在墙上的一件工作服穿在身上,混进工人队伍,随着他们一起四处奔逃,才想起用手机给温纯打求救电话。
刚说了没几句,就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手机飞出去老远,再也找不到了。
“真把我吓坏了,想不到一下子会钻出那么多人,像潮水一样,不知是什么人在背后组织的,而且事先一点迹象也没有。”甘欣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恐和不安中挣脱出来,脸色也有些发白。
“这不是一般的行凶报复,这是一场有目的有预谋的行动,而且还这么巧,和经营户们上访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温纯说。
“我还以为是关哥放出来了,他们才来闹事的呢,原来他们就是要以这个为借口,鼓动村民一起,闹出这么一场大乱子。”甘欣后悔自己缺乏经验,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不知道关哥怎么样了?”甘欣忽然问温纯。
温纯已经加快了车速,把甘欣送到了望城宾馆门口,说:“甘欣,你不要乱跑,我得去救关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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