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下班后,韩立诚便驾车赶到沧河去了。
若非这两天是非常时期,中午韩立诚便不准备回三沟了。别的不说,陆亮帮了他那么大的忙,清其吃个饭道声谢也是应该的。
尽管欠陆亮一个打人情,但当天晚上韩立诚却并无请其吃饭的打算。上午,沈艳玫的电话让韩立诚很是放下不下,下午时,他特意给其发了条短信,问其出了什么事,沈艳玫回了句没事,这让韩立诚的心里更是没底。
凭着韩立诚对沈艳玫的了解,她若是没事的话,绝不会晚上让其过去,如此一来的话,只得将陆亮吃饭之事往后放了。
韩立诚是下班以后才离开乡政府的,吕德昌比其要早了半小时左右,这会正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喷云吐雾呢!
在这之前,两个儿子已将他们双管齐下想要坑死张家兄弟的想法向他和盘托出了。吕德昌尽管是老江湖,但也不得不承认儿子的连环计很到位的,就是让他来谋划这事也不过如此。
事情如果按照他们规划的发展的话,张宋两人合搞的渔业公司必然会被逼得退出城东农贸市场。与此同时,吕海成也和城西农贸市场那边达成了协议,只要城东这边一出事,他们也将宋家兄弟驱逐出去。
在这之后,吕海成便会让人将沧河两大农贸市场一起封杀张宋渔业公司的消息散发出去,用不了多久,云州以及临济区县一定也会跟进,如此一来,张宋两家只有坐等公司倒闭的份了。
计划虽然非常完美,但在实施的过程中却出现的差错,张家鱼塘的鱼突然意外死亡,张家兄弟请来云州农学院的教授查找鱼儿的死因,更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消息竟被捅到了报纸上,最终发展到现在的不可收拾。
一番思索之后,吕德昌示意到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两个儿子对此已失去了控制,继续任由发展下去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后,吕德昌轻叹一声道:“这可真是多事之秋呀!”
郭梅见老伴今天这么早便下班回来了,心里很是疑惑,就在她想去书房疑问究竟时,两个儿子也一起进了家门。
“你们父子俩今天怎么都回来的这么早,没出事吧?”郭梅低声问二儿子吕海功道。
“没事!”吕海功冷声回了句,便跟在大哥后面往书房走去了。
郭梅将两个儿子的表现里,轻摇了摇头,她意识到一定出事了,否则,老头子和儿子不可能都这么早回来,而且三人俱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吕德昌见两个儿子进门后,随手便将刚抽了半截的香烟摁在烟灰缸,站起身来,疾声问道:“情况怎么样?城东农贸市场的那个副总有没有联系上呢!”
“他.妈的,别提了,姓段的上午便被治安大队的人带走了,我们却还一直蒙在鼓里,姓韩的那小子真是太阴了!”吕海功愤愤不平的怒声骂道。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之前我就一再叮嘱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可你们俩呢,一个不屑一顾,一个拍着胸脯说没事,真让老子这么多年的江湖白混了?”吕德昌怒声训斥两个儿子道。
吕海成听到他老子的话后,面露讪色,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事情到这一地步,他才意识到在这之前,确是他托大了,否则,事情也不至于到这一步。
吕海功却很不以为然,吕德昌的话音刚落,他便小声嘟嚷道:“这还不是你的问题,你要将他死死压制住的话,哪儿会有后面的事!”
韩立诚是吕德昌的一块心病,吕海功这话颇有几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他心头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冲其怒声喝道:“小王八蛋,你说什么呢,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剥了你的皮!”
吕海功自持吕德昌对其很是溺爱,便有几分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这会见他老子真的发飙了,心里也有几分畏惧,下意识的向大哥投去了求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