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庞统道:“未言。”
“可说法正、孟达之事?”
“未有谈及?”
“其以何缘由献图与使君?”
庞统见我连连发问,似乎也觉其中蹊跷之处,边思边说:“其言刘璋恐难挡张鲁攻伐,既皆为汉室宗亲,便不相疑,特将此图献于我主,ri后若要相助,或可一用。”
此时我不由联想起张松在晚宴之上那莫测的笑容,心中不由恍然,已猜到了大概,若非我知道些历史,恐怕也难察觉其中蹊跷之处,想来张永年这地图多半乃是伪劣假冒产品,献图想必是多半为试探刘备。
我微微点头,又问:“使君可曾推脱?孔明又有何言?”
庞统这时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面有尴尬的道:“我主也曾婉拒,然在张松多番劝解之下,才收了此图,至于孔明……。”庞统顿了一顿,道:“师兄仍是一副老样子,除了亦劝主公莫辜负刘季玉一番好意,便只是微笑。”
哎~,庞老兄啊,虽说你智计不在诸葛之下,不过有时却难免有些情绪化了,你便是想入川一显身手,也不用这么兴奋吧,看来卧龙果真是天生的xing情沉稳,心思细密,恐怕他也感觉到其中的不妥之处了吧。
庞统对我到是丝毫不加隐藏其沮丧之情,满脸惭愧的道:“统一时心急,实是大意了,若无子翼提醒,还仍蒙在鼓中,看来我确是不及师兄及子翼沉稳。”
我听了呵呵一笑,劝慰他道:“士元是关心则乱也,我不过是旁观者清,至于孔明之稳重实乃其天生xing情,人各有所长,你到也不需多为此而烦恼。”
庞统却摇头叹息道:“心浮气燥实乃统兵筹谋之大忌,统自当深责。”
见他如此,我本想再劝两句,但庞统生xing开朗,未过多久便也恢复如初,于是告辞离开,临走之时又道:“张永年如此作为,想必依旧需劳烦子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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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ri下午,不知是张松对我这面貌相似,与其同病相怜之人大有亲切之感,还是诸葛、庞统从中布置,他带着仆人翩然来访。
想到他装傻充楞的本事,我更不敢小看这人,于是客气的将他请入厅中,彼此落座,命王直奉上茶水,张松抚着山羊胡,感叹道:“荆襄实乃人杰地灵之所在,卧龙、凤雏自不必说,如今又出子翼这‘天机’先生,实让松羡慕也。”
我摆了摆手道:“干仅一闲懒之人,怎可与孔明、士元并论?永年实是过誉,且川中富饶之地,亦有英才辈出,永年及法孝直(法正)、许文休(许靖)、吴子远(吴懿)、费公举(费诗)、李德昂(李恢)等皆是不世之才,亦不弱于江南、中原也。”
张松闻言略有惊讶道:“松未曾想到先生竟如此知我益州之士,莫非曾到过蜀地不成?”
呵呵笑着,我不有遗憾的道:“西蜀山川险固,多有奇景,物产丰富、民风淳朴,干早有心一游,然却未觅得良机,无奈之下只得询问于往来商贾百姓,以慰自心而已。”
“既然如此,先生何不ri后与松同行,一览川中风貌,且以先生能窥天机之大才,我主必倒履相应也。”张松笑呵呵的看着我道。
开什么玩笑!我和你同去,万一ri后不能脱身,你老大被刘璋满门抄斩,还不殃及于我?
我摇头婉言拒绝道:“永年有职责在身,干怎好拖累?况且料天机之言,仅是传讹而已,干平庸之才,又怎有如此之能?”
微微一笑,大有深意的看着我,张松眼中露出一丝狡颉的目光,缓缓道:“子翼先生何必隐晦推脱,自贬才干?且不说刘使君及卧龙、凤雏、庞公对先生之推崇,仅是一叶轻舟游于江南,谈笑间周旋东吴名士之间,令使君安然携美而归,巩固两家之盟,其后又施妙法救得周公瑾,此番种种,又怎是平常之才所能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