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雌雄双剑名声大震的缘故,而且如今庞德公也住在我家中,所以张素为了安全,专门调几名士卒ri夜在我院外值守,同时于院落四周的街间巷里也派了军兵巡视,因此我到也不担心什么。
庞德公这老头死活非要住在我宅院,所以我只能把铭心那屋让给庞老头居住,而邓艾则和铭心住于邓桦夫妻房中,李忠还是住在那兼有一半是厨房的房中,邓桦夫妻则不得不委屈一下搬到孟刚店铺后院去居住,而陈靖原本就和孟刚为伴自然不用挪动。看着住了客人便开始房间不够的小院,我决定等卖了两剑,定要选一大宅居住。
送走糜竺后,到了夜里二更天,我正打算睡觉,忽听有人扣打院门,心中虽然不快但还忍耐着让铭心前去开门。
片刻之后铭心带了一个身穿朴素文士长衫的人进来,此人年约三十上下,身材匀称,面貌平常,却有一双狼顾鹰视之眼,一见此人,我竟不知为何心头有微微寒意涌起。
虽然见其未带家人而来,但举止不似平常人,于是我压住心中的不快,笑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深夜前来,莫非有急迫之事?”
这人坐于宾位,微微而笑,面容之上神情自若,道:“子翼自赤壁辞丞相尚不足一载,纵是平ri与吾少有往来,莫非便忘却同主之臣司马仲达乎?”
司马仲达?!狼顾鹰视!司马仲达?!
“汝乃司马懿?!”我心中极为震撼的盯着他叫道。(大人物出现喽,具体的兄弟就不多说了,这家伙大家还不熟悉么?呵呵,我在作品相关里放了他的生平事迹,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显然没有想到我有这么大的反应,司马懿先是一楞,随后眼中凌厉yin狠之se猛然一闪,脸上却依旧和气的笑着道:“子翼何故如此惊讶?”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记得后人对司马懿的评价是“内忌而外宽,猜忌而多权变,饰忠于己诈之中,延安于将危之命”。
这是个才智高绝、极重权谋、猜忌心重,甚为狠辣的人啊,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个只要想起来便有些胆颤的家伙。(司马懿的厉害是不用多说了,历史上对于他的忠激an却是众说纷纭,且不论其忠激an,只说其忍耐的本事、极大的野心和狠辣的手段,比诸葛亮要可怕多了吧。)
我努力的平稳住心情,想着这里毕竟是刘备的地盘,内有一干家人还有李忠这猛男,外有巡逻士卒,难道还怕他一个赤手空拳的人么?
这样想着我干笑了两声道:“干确是未曾想到仲达会到此地,莫非不再从于丞相?”说着话,心里又塌实了稍许,也隐约想起似乎他刚在曹cao逼迫之下,做了文学掾,整ri陪曹丕往来游处。
司马懿虽然心机深沉、多疑,但闻我言,又见我神se逐渐平和,很是轻松的取过水来喝了一口,却不直接回答,道:“子翼售剑一事天下皆知,吾来自是受族中所托和丞相之命为剑而来,先前见子翼神se,还道yu对吾不利,绑了送与刘玄德去邀功。”
我知面前这人可比诸葛yin狠过之,小心翼翼的道:“干岂是如此之人,仲达既为剑来,自然是客。”
嘴上这样说,我心里却想,要真想对付你,我直接找李忠砍了你便是,想来张素也不会对我怎样。绑你送到刘备那里,你家族都在曹cao那边,你会投降么?而且你现在也没啥名气,恐怕最多让你家族拿钱来赎罢了,况且曹cao都看出你野心极大,刘备和诸葛看不出?没准不要钱就把你放了给曹氏添乱去了。
我想着这些,却反而对曹cao也想得这剑感到奇怪,要知曹cao一向节简,怎舍得出大价钱购剑?于是也不掩藏好奇之意,问:“丞相已有名剑,且廉简,竟也yu购之?”
司马懿听了哈哈大笑,很是有些放纵道:“以丞相之势,天下何者不可得,如此二剑又闻以白鹿神兽皮制鞘,此等宝物,除了丞相何人敢佩?”
或许是这家伙在曹cao身边被压抑久了,如今出来竟有些忘形,失了几分谨慎。不过我还真有几分佩服他身在敌境还谈笑自若的胆气,道:“既如此,干便祝仲达能力压众人,而得两剑。”
谁知司马懿听了“嘿嘿”诡异的笑了两声道:“有子翼相助,何需与他人搏财力?吾此来一金未携也。”
我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忐忑的问:“仲达所言吾不能解也。”
司马懿只是笑着看铭心和邓艾,我立即知其必有不可轻言之计,便道:“二童均是干之贴身心腹,仲达可尽言。”
司马懿微微点头,大有深意的笑道:“子翼只需持两剑与吾一起献于丞相便可。”
靠!开天大玩笑么?他这聪明人怎么会想出这样的蠢方法,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冒充的了,连邓艾、铭心都听得不由侧目。
“仲达莫玩笑矣,干若将剑献与丞相,恐天下之士皆鄙也。”我苦笑着说。
司马懿却呵呵一笑,鹰眼微微眯起,道:“吾只需开出难攀之价,子翼随后与吾携剑去见丞相,何者能知是否曾予汝钱财?当然丞相亦不会空取子翼之剑。”
这家伙竟然想到要和我做幕后交易?这的确是拍卖目前的一大弊端,但既无银行,难道能让那些人扛着一口袋金子来?这时我也意识到若未请庞德公这名人出来,拍卖一事恐怕还真难成功。
不过就如他所说,难道我敢去见曹cao?于是我也不隐瞒,直接一脸忧虑的道:“仲达焉能不知赤壁一战干有负于丞相,若与汝归去,恐丞相不能容也。”
司马懿似乎早就知道我所担心,哈哈抚须毫不在意,笑道:“子翼可知丞相如今非但不曾责怪,还常言当初未从汝之言,中了庞统连环计,此次闻子翼身在竟陵,首事便为请汝归,且必以国士待之。”
&格?公开自责?或许对于郭嘉那样的亲信谋士有可能,但我算什么?他会在你们面前因为我而自责?而且曹cao自华容道脱离险境之后,只是连叹郭奉孝死的早而已,其实多半也是讽刺身边的谋士,他那人即便是自责也只会心里想想而已。更何况就算曹cao不加罪于我,现在放我一马,可我和你回去做什么?以你的能力仅是因为长相便被曹cao怀疑,只能隐忍而整ri如履薄冰,我既长的丑,又没家族在身后支持,更没你的本事,况且还是有“案底”的人,不错则矣,一错恐怕就被“喀嚓”了。若是说象你缩在一边帮曹丕,等他将来得势,那我现在悠闲自在的游山玩水,多赚点钱好不好?等曹丕当了魏王我再去投他,也比现在提心掉胆当乌龟好吧。
这样想着,我依旧一脸苦笑,道:“便是仲达如此说,干仍是不敢相随,纵是将剑赠与丞相,难保天下无高才之士看出其中蹊跷,则干名声不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