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旧有些仍发晕的脑袋,我不由苦笑。张飞这家伙喝酒简直如喝水一般,几斗下去面不变se,李忠也是强人,武艺虽不是他的对手,喝酒倒是不分上下,这让我大跌眼镜。只有我实在是不堪,不到十杯便头晕脑涨,之后拗不过张大猛人“关系好一口闷,关系浅舔一舔”之类的话,只好再喝三杯,发现原来这劝酒词从三国便开始有了(纯属yy,呵呵),结果便是彻底多次的清理肠胃,然后稀里糊涂的被送回房中。
张飞碰到李忠这饭桶加酒桶,简直乐开了怀,两人一大早便起来开练吼叫,像足了两只发情期的猛兽。
我一面听着满耳的噪音,一面考虑是不是告戒一下我这猛男家人,这样下去,恐怕张飞将来不会放他离开了。
铭心去看两人发飚,我身边只有邓艾端着醒酒汤。微微笑了一下,接过来喝了一口,我道:“邓艾,汝尚未有字吧,吾为汝取一字如何?”虽说这时代一般人到二十才会有字,但之前起了不用还是有的,但我对这些到不在意,无意中想起历史上邓艾的字,便要还赠给他。
邓艾清俊的面上先是一楞,随后欣喜道:“谢主公。”
我点点头,装作略一沉思,道:“便为士载吧。虽现在不能用,但吾等私下便可称呼。”
我如此一说,便等于几乎将他当大人看了,虽然不勉对他有些压力,但哪个孩子不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况且邓艾的心志比同龄孩子成熟了不少。
果然邓艾听了,神se激动道:“艾谢...过主公。”言罢便要倒身跪拜。
我忙将他扶起,笑着说:“不必如此,汝之聪慧勤苦,吾都看在眼中,以汝之才ri后必非等闲。”
将我看作无能嘲笑对象的是外间的传言,但我自己人包括憨憨的李忠都知道我的才智,当然他们不会对别人讲,这也是我反复提醒的,甚至以逐出家门为jing告。因此听我这般评介他,邓艾就算再沉稳,也免不了脸上露出笑容。
褒是褒了,但敲打还是要稍微敲打一下的,于是我敛了笑容,面se平淡的道:“自古少年才智高绝者众多,然其后能成大事者几何?士载若要它ri纵横,眼前便需习而不辍,不骄不馁,不浮不板,能猎百家之才,能容天地万物。汝如今虽不似以往不善与人交,但仍略有不足,需知见多者识广,天下人虽xing均不同,但亦有类可分,人之xing情常无意流于其言谈、决断间,故与人交者当能辨其xing,若知其xing便能测其行,孙子所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便含此意。”
这番话我说的很慢,给邓艾的感觉很郑重,其实我却是废了半天劲才鼓捣出这一点来,因为我实在不是个擅长说教的人,尤其是对孩子说教。
邓艾果然很认真的听着,眼中不时闪烁着聪颖坚决的目光,似乎要将我说的每一个字刻在脑中。
“先生之言,艾必谨记,生不敢望。”邓艾听我说完,跪身而拜。
这次我到没有阻拦他,轻轻将他扶起,我呵呵一笑,道:“厚德与铭心正心有所挂,汝与吾闲来无事,便到城中一游如何?”
邓艾点头。
我让张府中仆人代为转告三将军后,便携邓艾从其府后门而出,转过两条街便来到江陵城中主街之上。江陵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是楚文化的发祥地,虽历经近千年但楚风依旧隐约可见,而且也是江南文人才子多聚之地,此时正值巳时,街上男女老幼各se人等皆有,热闹非常,衣衫富贵者有之,褴褛少遮者有之,然多是穿戴平素的百姓和文士装束的士人,虽往来之人多看去显得营养不良,但亦少见饥瘦见骨者,脸上神se大都平淡无异。街道两侧商铺虽不密,但比竟陵小城多了不少,亦有字画古玩等未有之店,买卖吆喝声不绝于耳。看街上如此景象,我不禁一面感叹刘备、诸葛的治理有道,一面觉得江陵这数年甚为幸运。先前江东孙氏与刘表大小交锋不下十次,但大都在江夏附近缠斗,数年从未威胁到江陵城,之后无论是曹cao南征还是刘备夺城,均未有激战,或许这才是此地能有如此景象,且成为江南最为繁华大城之一的主要原因吧。
我与邓艾混于人群之中,饶有兴趣的四下张望闲逛,偶尔见一些少见之物,更是上前细瞧。走了一阵,忽见街边有一卦摊,一干瘦之人坐于一席上,三缕短须,身着道装,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身旁放着一卦帘,上写:识前世之功业,辨今时之富贵。
我不由微微一笑,这等江湖骗子三国时代便开始流行了么?
那人似乎看到了我望向他的目光,脸上露出莫测的笑容,冲我道:“这位先生面貌不凡,何不前来一占?”
原本从不对这东西感兴趣的我,此时却也想看看这时代的江湖术士,便与邓艾走了过去,站在其面前,道:“汝所卜可准乎?”
那人呵呵一笑,很是高深的道:“生死富贵虽有定,然凡人岂能尽知,贫道只能测之五、六。”
“十之五、六?那岂不是半仙了?”我不由笑着想。
这自称道士的家伙见我笑的不实,便说:“观先生面相,必是富贵之人,可对?”
我心想:“废话,我这面se,难道像贫苦之人么?!”于是不语,只听他再编。
“再观先生眼jing而明,鼻直而唇薄,定才干不凡,通理善辩,且额宽耳厚,虽今ri无声,他ri必将一振而腾,成千古之名。”他摇头晃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