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屋外有些yin霾的天,我的情绪实在有些提不起来,随便打了趟太极拳便缩回屋中取暖。江南的冬天冷得透骨,chao湿的空气夹杂着阵阵寒气直往身体里钻,真是佩服邓桦他们几个,竟然能练的满头是汗。
从张素晚宴回来后的这三天,我几乎是无所事事,其实这个年代的这个季节,大部分人都是无事可做。想想原来的我,对这样的生活着实向往,可如今却闲的发慌。
黄寿那边尚未传来刘备伐零陵等地需要征粮的消息,不知是马良那几兄弟还未到刘备帐下,还是历史出现了转变,这让我心绪有些不宁。
临近中午时分,黄谱兴冲冲而来,一见他摸样,我便知一二,不待他说话,微微一笑,掩藏着原先的不安,道:“元康既来,必是刘使君需粮矣。”
黄谱满面敬服的深深一躬道:“先生实乃天人,今ri一早,张县宰便请父亲前去商议筹粮一事,如今已有了结果,刘皇叔愿以每石四百三十文之价,购粮一万四千石。”
我听了心中大喜,一万四千石,按黄寿所说的平价三百五十文,那就是赚了一百一十二万钱,我可分到四成,那是将近四十五万钱,黄寿这老狐狸果然厉害,竟比市面上最高价低了二十文卖给了刘备。
“那便要恭喜长庚公了。”我面无变化,淡淡道。
黄谱毕竟是年轻,虽然接了其父的生意,但依旧不能如其父般沉稳,神采飞扬道:“也要恭喜先生,没有先生之远见,安能有如此所获。”
我呵呵一笑道:“元康今ri中午便留下,干做东,请汝一饮。”
黄谱逐渐平静下来,道:“谱恐要辜负先生美意,现还需助县宰运粮,且如今虽到江陵皆归刘皇叔,然不能保无有山贼野寇,恐还需江陵派军士运送,故身事繁重,未能多有闲矣。”
原来他此番而来,是专门告之于我。我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道:“既如此,元康尽可去,若有需吾之处,尽可前来。”
黄谱闻我言,称谢而去,我也把心放下,顿觉心情舒畅,唤进邓桦,将事告之与他,邓桦亦欣喜非常,我道:“汝前去谴铭心到街上打些好酒,置些熟肉,不必在乎花费,吾等庆贺一番。”
邓桦笑着点头而去,片刻后便听院中响起李忠的欢叫声。
不到五ri,廖化已然领兵一千,车马数百辆,将一万四千石粮食押运往江陵,看来刘备当真十分重视这批粮食。
当ri晚,黄寿请我去其府中赴宴,将我那四成交与我,宴后回到家中,看着那些的蜀锦、铜钱和金,以及车后栓着的两匹战马,我又是高兴,又是心烦,这些东西也就罢了,加上我原来那匹战马,如今这三匹战马却是不好伺候。这三个家伙每ri所需的花费,恐怕比一个人还多上许多,本想将其卖掉,但看李忠几人兴奋的围着它们转来转去,我却狠不下心来。
突然有了办银行的冲动,但转念却又苦笑,在这个乱世,没有强大的势力保证,简直就是水中月,镜中花。
我正在胡思乱想,铭心与邓艾结伴而入,铭心兴奋的道:“先生,今后遛马,可否交于我与邓艾?”
想其今后若要练习武艺,自是需要jing于骑she,邓艾也当熟之。于是我便点头道:“便交与你二人吧,不过尚需公直或厚德相陪。”
二人闻听,面露喜se谢过了我,又出去相那战马了。
想到两人今后,我又开始心烦,铭心这小子显然对于武艺有非常之天赋,太极拳才练不到一月,如今其水平和领悟已经远远超过邓桦父子,但今后到哪里给他找个马上功夫的老师,却是让人头痛。此外还有邓艾,如今其遭遇已变,让其如历史上那般自学成才,恐怕已不现实,而给他找个好师傅,更是难上加难,而他们两个若耽误在我手中,实是不能饶恕的罪过。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有机会还要出去走动走动,总是呆在竟陵小县,恐没什么可能。
又过几ri,传来刘备得零陵的消息,我却懒得理会,只带邓桦、李忠往那铁匠铺中去取当ri所定兵刃。
到得店中,却不见那铁匠打铁,他楞呆呆坐在炉火之旁,只是盯着那火发愣。
我心觉奇怪,便上前问:“师傅因何发楞?”
那铁匠似乎未闻,只是盯着那火瞧。
我又问:“师傅何故只是看那火?”
那铁匠这次好象听到我说话,抬头很是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道:“汝在这里叫嚣什么?莫打扰了我想事!”
没想到他竟如此脾气,我顿时一楞,而我身后的李忠立即吼了起来,道:“尔敢如此对我家先生说话,莫非讨打?”
那铁匠瞟了他一眼,却不理他,又转头看那火。
我到没有生气,很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便如我原来看网络小说时,最讨厌别人打断一般。
微微一笑,我道:“师傅可是遇到什么难题,可否说来一听,吾或可为师傅解惑。”
那铁匠听我言,先是眼中神采奕奕,随后大量了我一番,道:“汝可懂打铁?”
打铁?打铁不就是把铁不停的加热、敲打、冷却、再加热、再敲打、再冷却么?不过我好象就知道这些,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我摇了摇头道:“只是略知,却不详熟。”
铁匠听了,便又转过头去。
我见了,不由苦笑,随口道:“师傅看这火,莫非此火不够旺,不能融铁否?”
谁知我信口一言,那铁匠竟然“蹭”的站了起来,脸露欣喜之情,先是冲我一躬,随后道:“请先生教我。”
对与他这前拘后恭的反差,我实在有些晕头,让我教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