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的时候大川彻底把家里清理好了,明天到镇给家里添置一点东西,就可以过ri子了,大川在监狱里的时候,因为表现好,还经常在监狱组织的劳动比赛中获得先进,出来时领到一点报酬,这样就够他生活一整子的。
他在监狱的时候就想好了,自己出去以后要好好的做人,以前自己太混蛋了,都三十几的人了,现在还孑然一身,以后可得好好生活,争取活出个人样来,让大家都看看,大川这样想着,生活仿佛有了盼头,以后ri子也不会这么窘迫了。
正在想事的时候,忠贤走进了院子,他一进来就叫:“大川哥,你回来了,家里收拾好了?”
大川转过身来,发现来的是自己的堂弟忠贤,二婶家的儿子,“忠贤,来,院子里来坐!”
“我妈叫你到家里吃饭去呢!”忠贤说。
“二婶把饭做好了?我就不去了,你先吃吧!”大川说。
忠贤说:“你咋不去呢,我妈说了,你刚回来,家里冰锅冷灶的,先在我家凑合两顿吧!”忠贤说着走进院子,在大川的身边站下来。
大川很感激,这么多年来二婶对自己家的照顾,原来自己很混,从来没有对她们好好说过一句话,后来自己坐监狱了,刚才到村里打水,很多人多自己就像多瘟神一样,只有二婶还和原来一样对自己,看到她这么热情自己更不好意思了。
他和忠贤去了二婶家,她热情的将他让进屋里,二婶做的是臊子面,大川很多年没有吃到家里的面了,真是馋死了,不等二婶说话,主动的端起碗吃起来,二婶乐得看到他的样子,高兴的说:“大川,以后要实诚一点,好好的,ri子会好的!”
大川感激的说:“婶,你放心,我再也不瞎混了!”
“这样就好,以后有啥事就找二婶!”二婶说着不停的给他和忠贤碗里添面条。
说来二婶也是苦命的人,早些年间因为家里穷,早早就嫁到大川的伯父家,谁想到大川伯父家ri子也相当穷,他们艰难的过ri子。
就在ri子刚有点起se的时候,大川的伯父生病去世了,那时忠贤还很小,二婶就和儿子一起照顾家里的公公婆婆,直到前几年公公婆婆相继去世,现在孩子大了,自己也老了,早些年间人们都希望她找个人家的,但他偏不肯,现在和忠贤相依为命,好在忠贤长大了,她也该放心了,就是一直没有给忠贤问上媳妇,她还是很cao劳的。
大川在二婶家里吃得特饱,直打嗝,真是太香了,吃完后他就要回家,他想在天黑前去后山拣点柴火,这几天尽量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自己做的,大川信心满满的。
他从二婶家借了镰刀和背篓,二婶说:“你一个人还真不行,让忠贤去帮你干两回,早点把家里弄好就放心了!”
大川也不好推辞,大川和忠贤两个很快就进后山的林子里,他们主要就是拣拾一些枯树枝等,两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一会就拣拾了很多,下来,大川向家转远,忠贤继续在树林里拣拾,到天黑的时候,大川和忠贤一块回来。
在路上,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他们都想起童年,那时候他们一帮小孩,在冬天,每天放学就上山砍柴,一群小孩无忧无虑的,砍好柴一起回家,玩耍,仿佛就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可现在都成大人了,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尽相同,各有各的不容易。
说着话,一会就回到家,大川院子里已堆放了好些柴火,看来够他烧好一阵子的,大川给炕肚里又加了一些柴火,家里暖和多了,真有点家的味道了。
晚上的时候,二婶和忠贤要大川先去他家,和忠贤在一起挤一晚上,说这边一直没有住人,家里chao湿,可大川说没有问题,坚持在自己家里,忠贤就没有勉强。
大川送走了忠贤,自己烧了热水,洗脸,洗脚屋里被热气充斥,顿时显得更热了,大川坐在桌子前,烫着脚,抽着烟,这个熟悉的屋子里曾承载了自己所有的幸福和梦想,后来自己亲手毁灭了它,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如今自己又回来了,不知道自己以后的ri子会不会过好,但他有信心。
收拾完一切,大川把门闭起来,将白天晾晒过的铺盖铺上去,自己一个人坐在炕头,想着以后的ri子,明天最好起早一点,把房子上收拾一下,屋檐上长满了茅草,还要买点油盐酱醋,再去镇上买点粮食,家里几年没有人了,断顿了,以后的ri子还得踏踏实实的过,不是吗?
这个时候,他想起红梅,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以前听过姐姐说在自己坐监狱的时候,红梅曾经要交罚款救赎自己的,自己以前真对不起她,整天不务正业,还害得自己的亲骨肉都没有了,他心里那叫一个懊悔,他清楚记得就在这个家里,他们也曾很幸福,很快乐的,但后来他没有好好珍惜她,自己才有了今天,不管怎么样,但愿她能过的幸福就好。
想着这些,他感到深深的愧疚,以后自己要改邪归正了,看能不能过好点,报答那些对自己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