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费尽了力气,却到底没有打听出月月母亲的下落。
直到父王过世,我才终于找到她们母女,将她们重新接回我自己的府邸,那时候,我还是常德王。我本想补偿她们母女这些年来失去的一切。可是月月的母亲却在回到王府的第二天便生起了重病,最终一病不起。不久便抛下我跟月月,独自走了。”
鲁王朱寿宏说到这儿,叹息一声。
俞仁原本以为朱月月是一个从小便娇生惯养在王府的千金,没想到她的身世也如此的曲折,难怪她这阵子跟着自己,吃了不少的苦,却一点也不埋怨。
听了鲁王的讲述,俞仁不由的好奇的问,“我朝自王学兴起以来,从前的那种尊卑之礼、儒家之教,不是已经淡化了许多吗?为什么老王爷还如此的计较一个你一个妾室的身份呢?”
朱寿宏叹了口气,“父王因祖父一生为恶一方,声名及差,又险些为皇上撤去藩号。到他受封后,父王极力想要改变百姓与朝廷对鲁王的印象,于是多次出卖王府产业,赡济贫民。
虽然做了这许多的善事,但我却很知道,父王其实在内心里,是很不喜欢这些贫民的。他所以要这么做,不过是出于祖父的恶行遗下的压力。于是,善事做的越多,他也就越讨厌那些穷人。
但是父王怕被人告发,表面对下人们还是很好的。只是在内里,他却要求我们要与这些下人们绝对的划清界线。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反对我娶月月的母亲做妾的根本。”
俞仁不说话了。看来,这位老鲁王其实也只是个可怜虫。他对下人们的鄙视,不过是为了要保存他作为亲王的那份不敢公开的尊严。而朱月月和她的母亲正是这心态下,产生的悲剧产物。
“月月从小跟着母亲生活,吃了不少的苦。所以,我希望她以后的日子可以幸福。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把她嫁出门的原因。
也许,你也听说了。当初,我看中了李如柏的儿子李显忠。
那时候,我觉得这小子人长的风流潇洒,家世又好,月月如果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虽然月月自己并不很赞同这门亲事,但我还是打算一力促成此事。
可是后来李如柏出了事。我便赶紧把这事给打住了。幸好我还没将这事敲订下来,不然就真把月月给害了。
经过此事以后,我也想通了。月月的婚事,最终还是要让她自己选择。我只能从旁做个参考。我给她做的选择,最终都不可能会让她幸福。
所以,我……今天将你留下来。
……”
鲁王说到这儿,实在说不下去了。他必竟是个王爷,要让他主动求俞仁这小子来娶他女儿,他还是开不了这个口。他只能不断的暗示。希望俞仁有一天可以觉悟过来,而主动向他提出此事。而今天,他自觉已经把话说的够明显了。
可是俞仁却仍然假装不懂。“啊……”
鲁王见到俞仁的反映,气的一甩袖子。一言不发的走了。
俞仁见鲁王走了,也跟在他身后,慢慢走出书房。“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俞仁在心里喊着。像朱月月这样的美女,人人看着都喜欢,可是,喜欢和爱是两回事啊!喜欢可以很简单,什么都不做,也不用负责。但爱却是要负责的。
“你要是不用我负责,我就把你女儿给收了,也无所谓!”俞仁猪哥的想。
他当然早就看出来,鲁王想把女儿嫁给他,可是他现在已经娶了两个了,要再娶一个,可就有些不像话了。何况,这朱月月还是位郡主。要真把她娶进门,那李莹与赵蕊便只能退居妾位。这是俞仁所不能接受的。
俞仁低着头,走出王爷的书房,正要出门回住处,便见到一旁的院子里突然走出一位五十上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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