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虽然不是徐福,对于歧黄之术亦不如何精通,但既然这药的药理与前世时自己知道的毒品颇有类似,想来里面便加了罂粟花一类的植物,就算是非罂粟,亦该有与之相同药性的东西,流云果然不愧在毒药一途有天份,前世时暂时还未有解药的毒品,几乎靠意志力而抗衡的东西,他此时竟然说出有药可解的话来,就算流云所说能解的症状只在初期,已经足够使嬴政对他另眼相看了!
这药既然有这样的奇效,也不亏他今日与那些老顽固们演了一出好戏,想来此时赵奉常等人亦该想着要与徐福拉近关系了,一旦他们如愿以偿,等待他们的恐怕便是无底深渊!嬴政一想到此处,脸上露出无声的笑意来,神情放肆,身体慵懒的朝后仰了仰,突然间开口道:
“既如此,你回去便将此药研究出来,但政要药效更佳!”嬴政每说一个字,声音便愈加冰冷,说到后来时,那药效更佳几个字如同冰锥,直直刺入人骨髓一般,流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心中捉摸着嬴政此意究竟是要使药物使人神情更为兴奋呢,还是说一旦久服此药,人依赖性更强,或是身体更衰败呢!流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任他性情已经算是冷厉,不过一想到嬴政,一股寒意却是从脚底涌起,直入四肢百骸,他自己所擅长的乃是毒药,嬴政专门为他说此话,便已经足以耐人寻味。流云额头沁出大片冷汗来,他不敢想像若是此药再继续炼制下去,只要有人一旦长期服食,恐怕他自认意志力坚强,最后亦要沦为嬴政走狗,丧失自己意志,为他所用!若嬴政想靠此药而制人,则百发百利!
流云应了声是,又接过了嬴政扔来的丹药瓶,脚步虚浮的退了下去。
而另一头如嬴政所料。赵奉常等人果然便与徐福搭上了关系。徐福此人心中亦是存了心思,每人过来他亦是好言好语接待,只是对于主动上门想求丹药之人,他却并不将药送出。徐福在鬼谷子门下多年。深谙人心。知道自己此时若是将丹药随手送出。人家便只会怀疑而不会珍惜,就算有人要与他交好,若他姿态一旦放低。恐怕人家反倒会瞧他不上,倒不如故作高傲,说不定自己手中丹药还能为他谋得好处,拉笼关系!
徐福这一招果然便拉住了赵奉常等人的心理,若是一开始赵奉常心中还有些怀疑,猜想着嬴政会不会与徐福联手给自己等人下套,可此时见三番四次找徐福他却都装傻充愣不肯将丹药送出之后,这怀疑倒消了大半,越发对于那日自己没有将嬴政所赐丹药接下来而心生悔意,可惜自那日之后,嬴政再未提起过要送众人丹药之事,令赵奉常越发便将徐福看得紧要,时时便令人送金帛财物至徐福中,只愿求得一粒长生不老之药而已。
嬴政对于这些早已知晓,不过这正中他心意,因此对于这事儿自然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瞧见一般。禹缭手下养着影武者,自然对于徐福所谋一清二楚,他对于徐福这个小师弟感情并不深,在嬴政对他有如此知遇之恩的情况下,徐福又是自已昏了头,他提点过一回,见徐福不以为意,自然也跟着不再多言。
不过徐福虽然有心,只是他如今胆子还未曾被养到胆大包天之时,毕竟是初来咸阳,虽然得嬴政看重,可他并不是像后世时历史上一般哄得秦始皇团团转的时候,因此虽然有些野心,但还未曾胆大到逆天的时候,赵奉常等人三番四次入他府门,徐福虽然有心,亦沉得住气,但每回见嬴政时总归没底,他此时早已经渴望着更高富贵,对于嬴政许出的侍医之位便并不如何看得上,一般替嬴政诊脉养身时,几乎都派了他徒弟夏无且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