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流云还没开口,那老人面se已经是大变,厉声道:“不可!子刘兄,小娘子早前已由先王亲口作保,与张氏子良成婚,玉成此美事,如今子良安在,先王初丧,如何又能将小娘子另配他人?”老人一开口,韩刘面se便是一变:“如今张平已死,独留一张良能否逃过魏、楚两军追杀还不一定。”他话里透出怨se,那老人愣了一下,接着面se有些灰败:“张相为韩而死,实乃真丈夫矣,若子刘兄做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岂非遭天下人耻笑?”
“哼!”韩刘冷哼了一声,恨恨起身,朝一边呸了一口:“先前王叔曾使先王投靠秦国,惜先王听信谗言,使韩陷入此等危机之中,韩路与张平这二人,实称为卖国贼也不为过!”他说这话时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怨恨,之前一直以为张平未死,还能扶持自己为王,此时得知他已死,剩余一张良又年少,说不准他手下食客中便有客大欺主者,能不能用得上还不一定,如今之计,还是早ri逃出此地,以免哪ri便枉送了xing命。
老人吃了一惊,像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沉默了半晌,接着才苦笑摇头:“某知韩国中恐怕如公子刘所言者不在少数,只是没料到公子亦会说出此话。”他语气中透出生疏之意,那韩刘也不以为意,反倒转头了流云一眼,却见流云根本不他,只是站到门口盯了几眼。转身又朝外行去了,韩刘气苦的呸了一声,摸了摸红肿的脸颊,也不追上去了,目光yin冷的望着外头,随即才一甩袖子,连老人也不再理睬,自个儿往东侧厢房行去,老人苦笑一声,摇摇头。站在原地叹息。半晌没有再动弹。
依着老人指示,流云一路并不停歇,刚刚因那废物韩刘而多耽搁了不少事情,险些露出行藏。任流云心下冷静。此时亦忍不住有种想拨出匕首回去将那韩刘砍成三截的冲动。一路巡逻的士兵多了不少,街道之中几乎没有出门的庶民,四处空得如同一座死城般。流云一路小心避开巡逻兵,走一处便确认一处,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才真正找对了张氏府邸,此时张氏府中挂着白绫,门庭显出一种萧条,大门紧闭,就他们门外便站了分别各有两队提着长矛的魏、楚二国士兵。
正门是走不进去的,此时既然门口还有重兵把守,里头应该还有人才是。流云绕到后头,却见这府邸几乎被围了一圈,估计这些士兵也是怕张平食客中有那武艺过人者,因此防守极其严密,流云最不缺的便是耐心,他身形如一只豹子般隐入街道的yin影里头,静静候到了午时,士兵中总有神情不耐者,待到快交接之时,他从腰带处取了一只瓶子朝远处丢了过去,瓶子落地时发出响声,引得众士兵愣了一下,接着便满脸jing惕的朝身音发出来处追了过去,他趁机跑了几步,身形轻飘的踩在墙上,轻轻一动力便灵活的翻进了墙内,那些追出去的士兵们捡到一个空瓶时,也并不以为意,又重新站了回来。
流云一跳进张氏府中,便四处打量了一眼。此地草木萧索,院子也清冷,起来像是没什么人烟,他之前在外头便转过,这府邸不小,一般主人家都会住在东南侧,与当年老子李耳过涵谷关之前,而关尹则只见一道紫气飘来,因此用这形容吉祥,而一般王宫与大户人家府邸,若不能建在东侧,便一般都是居住在东南侧,以寓吉祥。
只是流云还没走几步,那原本起来荒无人烟的院子里竟然突然站了一个人出来,冲他低声喝道:“你乃何人,何故闯入此地?”这人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也怕被人发现一般,穿着一身灰se衣裳,足下套着一双草鞋,此时正将手放在腰侧的短剑上,满脸jing惕的盯着流云:“某从未在主公府上见过你,你自何处而来?又有什么目的?”说完,这人便朝流云逼了过来,流云懒得理他,直接从腰间掏了一个约有手指般大小的团子朝这人扔了过去。
“雕虫小计!”这人眉头一皱,顿时那原本就按在腰侧剑鞘上的手便一把将剑抽了出来,带起一阵剑风便朝这团子砍了过去。‘扑’的一声闷响,这团子被他一剑劈成两半,那剑客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便凝固,那团子一旦被砍开,里头便冒出一团细白的烟灰来,被风一吹,便飘得他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