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些消息,李牧并不意外,以廉颇为人,一向谨慎,他恐怕此时已经察觉到自己已成秦王眼中钉,因此才会有此举动,一想到昔日同僚的心思,李牧不由莞尔,只是刚一笑完,心内又生凄凉,叮嘱众人:“不要打草惊蛇,那妇人派人前来,使一人引他转安邑城便罢,暂时不宜取他性命,咱们此行前来是为廉颇,若非必要,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众人顿时连声应是安邑城中当了数日散财童子,到最后也并非一无所获李牧打的贿赂之法最后仍是见了成效,自古以来便没有不爱金帛财物的,当年赵人之中有收六百金而放异人归国,不管赵国死活的,如今自然也有收了钱财答应带李牧进军中的但这收金帛的人好歹理智还在,只与李牧等人约法三章,说若带最多只能带一人前去,否则他也要迪干系,最后吃不完兜着走,钱财虽好,可也要留着命才好花,若是李牧等人不从,这条交易自然也是作罢
孤身入军,李信等人自然是不肯的,但那人也不肯再退让一步,只让李牧等人考虑好之后再与他联系便是,自个儿抽身走了!李信恨得牙痒痒,却是对此人无可奈何,这会儿他还在别人的地盘儿上,纵然愤怒之极,又非真正快意恩仇的游侠剑客,一个不满可以拨剿人,最后一走了之便是,他们如今是领命前来,任务又未完成,若是伤了人被安邑驱逐追赶,最后徒生事端而已,因此生生将这口气忍下回头都冲李牧进言:“此事危险之极,昔年孔丘曾说,君子不立谓之下,将军身份贵重,不宜如此冒险,末将愿代将军前去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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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李牧带出来的,尽皆是军国精锐,秦国之中也不乏能言善道者,譬如李斯,昔年曾骗得吕不韦上当那口才自然了得,只是李牧此行是要靠真心实意打动廉颇,其余花招与口才,在此人面前算不得数,毕竟廉颇已九十之数活了这些年,什么把戏是他没见过的?此人见识亦多,又经历风霜,若想打动他,除了真切之意,别无他法,若耍其它花招,只是令人生恨,诚意反倒减了几分李牧既然亲自前来自然不愿无功而返,叹息了一声:“某与廉颇将军昔年亦曾有旧,如今纵然两国为臣,廉颇将军亦非气量狭小之人,纵然一言不合亦不会做出取某性命之下三流的举动,诸全不必担忧,某既亲自前来,亦要与故友见上一面才不枉走了这一遭!”
他声音里带着感叹,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纵然如今已侍嬴政,秦王又对李牧不爆甚至处处显示亲近,如此尊荣,也唯有忠心相报才是只是想到赵国,众人心中皆有些怅然,李信等人虽然还不放心,但阻止的话却再说不出口,末了只是有些黯然:“既如此,将军且保重,末将等人便先行出城等候!”
两军相战,不斩来使!这是此时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否则必定遭人唾弃,虽仍有那卑鄙小人不屑行此光明正大之事,但廉颇却断然不会这样做李牧心中有把握,进廉颇军中难,但若是进了他营帐与他相见,他必定不屑于使用此手段杀自己,然则自己麾下众人若是仍留安邑之中,恐怕他遭人擒拿,到时再拿自己,以捉安邑间人的名头将众人捉拿起来,毕竟安邑属于他的地盘,而李信此时提出离开安邑,驻在城外,只须挂了免战牌,纵然廉颇想与
””他挂奸细之名亦是难以下手,他如此说,想来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李牧不由面露满意之色,冲他点了点头:“子信此言极是,诸位明日便随子信出城!”
众人也知事情紧急,皆点了点头一夜无眠,第二日李信便出去寻了那昔日旧人与他说话,只说自己已答应他的请求,到晌行之后,此人便取了一套魏军衣裳出来,交到李信手中,与他商议待日落时分在何地相会之后,便匆匆离去李信赶回行馆之中,将衣裳交给李牧,自己则是领了剩余人马,准备出城此时天色不早,若是再行蹉跎,恐怕今日难以出城,李牧一旦与廉颇见面,到时众人若是要想再出便是晚矣,因此众人也都没有耽搁,连忙收拾行装,与李牧分头行事
这头李牧等人刚刚一动,那头秦清便已得到消息这几日因李信令人引她派去的剑客四处乱转,如今几日过去,一事无成,竟然是半丝消息也未探出来,如今一得到消息竟然是说这些人要走,顿时秦清大急,她也不顾自己事情并未办妥,一边面色沉重令曾老叔收拾行囊,一边又让人盯紧了李牧这边,欲与他同时出城,到时再加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