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很乐意为政分忧!”只是一句话而已,却是让人找不出半点反驳之意来。禹缭垂默,已听嬴政令人传唤王翦在宫外等候,自己则是令人备了马车,一边彬彬有礼邀请禹缭:“禹公,请与政共同前往!”
禹缭答应一声,这才提步跟在嬴政身侧约摸一步之遥后。马车早已停在章台宫殿之前,咸阳王宫因占地宽广,若是步行,非得走上两刻钟时间不可,二人上了马车,王翦早已候在宫门之外,出去办差一趟,他回来脸色略有些憔悴,得出来嬴政这回给的差事并不好办,不过眼睛中还带着兴奋,嬴政召唤他之意,王翦想来应该早已知晓,如今明知要受罚才能消欧冶世家心头之恨,偏偏还是这样欢喜的情景,禹缭心下捉摸,却听嬴政唤他上了马车,开口道:“平欧冶世家之怒,唯有靠卿而已。若是事成,新制兵器一旦出工,政允你组建一支百人亲兵,兵器优先任你选上一百,子翦意下如何?”
“大王隆恩,臣感激不尽,为大王分忧乃是臣份内之事,实在是不胜荣幸!”王翦显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一听这话,不止没有皱眉,反正是欢喜之下失态到咧嘴而笑。禹缭眼角不住抽搐,这才明白这对君臣打算,原来早已经是有了令王翦心甘情愿作伐子的主意,难怪嬴政之前如此镇定自若,不过嬴政算无遗策,显然是早已料到王翦反应,刚刚他似开玩笑一般回答的话,如今与王翦所说竟然分毫不差,将人心谋算到这个份儿上,纵然是禹缭自认出身鬼谷,精通推演之术,面对嬴政这算计依旧是甘拜下风。
不过有意思的,还是这位王将军。平素着老实憨厚,没料到也是心有七窍之人,禹缭意味深长了王翦一眼,见他还咧嘴笑着,干脆捻了捻长须,不说话了。
嬴政确实是早已有令王翦组建私兵之意,不过是借此时机,将原本就准备给他的东西,当作奖赏一般说出来而已。斗米养恩人,升米养仇人。若是平白无故给他恩惠,天长日久,纵然是再老实忠贞之人,也会只视为理所应当,并不觉得珍惜,而王翦若是吃苦受累,好不容易才得来,自然会对他感激伶涕,个中详情自然不用一一细表,王翦这样的聪明人,并不用事事都以恩惠鞭策,他与蒙骜一族不同,只要给他信任,又给他功迹奖赏,他自会忠贞不二,并且给他信任越多,恩宠加身,他自然会忠贞不二。嬴政有本事将他牢牢握在掌心之中,不怕他生出异心,因此这赏罚之间一饮一啄,便最为重要。
马车一路前行,车里众人都是各有所思,王翦是兴奋着即将属于自己的亲部,他上场杀敌的时间还不多,资历不够,再加上大王还未真正对六国用兵,因此这会儿爵位还不过当初平成蟜之乱时的五品爵,只是大王宠信,破例赏他年粟米四百五十石而已,远还没建私兵的资格。说实话,王翦以前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如今的一天,若非当初麃公举荐,嬴政宠幸,恐怕这会儿他仍只是麃公府上一名不见经转的上造罢了,至今默默无闻,又哪来今日辉煌?王翦心中更是对嬴政死心踏地,一边不由开始想起自己那队私兵如何训练来,想到那一百支武器,忍不住又是心中激动,恨不能此时就算亲自任由欧冶世家那坏脾气的老头子插上几刀也是愿意。
欧冶世家被安置在咸阳城南面一座宅邸之中,这还是当初吕氏的产业,只是后来吕不韦伏诛,家财几乎没入王国之中,如今也算是嬴政的府邸,欧冶世家人虽隐居多年,但这些人传承了十几代,也不可小觑,嬴政也怕他们趁机逃走,因此府邸周围安排了不少暗中盯哨之人,为了不引人注意,门口并未特意安排士兵,不过远处一些铺面与路旁呼喝着卖东西以及杂耍的人中,却总有几个不时目光朝这边盯了过来,显然是王翦暗中安排的人。
这条街面处东南面,以古人紫气东来以示吉祥一说,这条街风水极好,因此熙熙攘攘的人也多。此时耍刀弄枪的人并不在少数,许多游侠表面风光,但除了几个本事特别出众受人追捧的,大多数人生活还是极其落魄,不少人因此以耍弄大刀,四处奔波吃百家饭为生的,也就是后来所说的卖艺。这样的人并不少见,但也许是此时娱乐并不发达之故,因此纵然已经许多人都已经瞧过这样的热闹,甚至三不五时就有一出,但有人摆下摊位之时,周围仍然是围了不少的人,大声喝彩叫好,另有不少挑着箩筐的,里头卖着一些山里挖来的药材或吃食类,倒也五花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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