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政没有丝毫犹豫,一吞下这枚丹药,就感觉这药入口既化,沾到嘴里的唾沫,化为淡淡略苦中带着回甘的细流涌进肚腹间,一股热气跟着涌了上来,让他浑身舒适得说不出话来,连那胸口的疼痛都好似缓解了几分般,这药气像是化为热流在身体里流窜,赢政不会内家功夫引导,因此也不觉得任由这股细流消失是件可惜之事,又坐了一阵,觉得略好了些,才收拾了包裹,将剩余的两枚丹药给收拾好,想了想,将装药的空盒也塞进了包裹里,挂到肩膀上,略有些吃力的站起来。
他打量了这屋里一会儿,到自己身上穿的寝衣,又将邛胥给自己准备的一件漆黑深衣取了出来自个儿穿上了,虽然略大些,不过他本来身材就十分高大,穿上不过稍长一些而已,将腰带系高一些也就是了,这深衣袖口本来就宽大,因此也瞧不出来,赢政收拾妥当了,踢了邛胥两脚,有些吃力的将他身子踢到了墙壁角落。他本身就受了重伤,虽然吃过药之后情况稍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点而已,肋骨断裂必须要接上才成,而此时显然不是合适的地点时机。
弄完了这一切,赢政坐在地上静静回复体力,着外头的天色,屋里顿时安静异常。突然间,那原本趴伏在地上的小娘子嘤咛了一声,像是要醒过来的样子,赢政冷眼望着,手里的剑尖已经指在这小娘子脖颈处,他另一只手还握着原本挂在小娘子腰侧的佩剑,没有说话,等着她完全清醒过来。
这地方究竟是在哪儿,他得需要问人才知道,更何况这邛胥还有没有另外的同伙,自个儿要从何处出去,也全需这小娘子指引才成,杀了她极容易,可自己也要多费功夫,因此赢政她醒过来,并未再将人打晕,反倒是助了她一把,她手动了动,毫不怜香惜玉的狠狠一脚踢在她腰侧。
‘嘭’的一声!那小娘子闷哼了一声,显然是真被踢疼了,原本只是下意识动弹的小手一下子握得死紧,呻吟了一声,接着以极慢的动作缓缓翻过半张侧脸来,露出半边白皙细致的小脸来,眼睛半张着,显然还没回过神来,秀眉紧颦,牙齿咬着下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白嫩的小手揉在刚刚赢政踢她的腰侧,尖细的下颚带出一道影子,等她到自己面前不远处脸面血肉模糊红白之物混合的尸体时,忍不住张嘴尖叫了起来:“啊!~”
声音震耳欲聋,赢政深怕她这尖叫将人招了过来,眉头一皱,刀尖又逼近了她脖子两分,冷喝道:“闭嘴!”他这下手虽然有分寸,不过离这小娘脖子实在是太近了,再加上这把长剑确实极好,小娘子的皮肤又嫩,剑尖处就沁了一丝鲜血过来。
小娘子本来在尖叫,这会儿吃痛加害怕,身子一下子抖得如同筛糠般,听到赢政的声音,才醒悟过来这儿有人,显然自己之前莫名其妙失去意识,就是这人干的,当下转头他,一边惶恐道:“你是谁?”她说完,才清赢政脸上红红白白的染了不少东西,这会儿已经凝固了,再想到刚刚那尸体上的红白之物,那白的显然是脑髓,忍不住一下子反胃干呕了几声,吐了出来,一边干呕着,一边还爬着想要离他远一些。
赢政自然没有回答她的话,这小娘如今性命还在他手上,有资格问话的人不是她。
平静的她吐了一阵,赢政又将剑尖抵在了她额头上,冷静道:“这儿是什么地方,这个死掉的人是不是叫邛胥?”他说完,手上微微用力,听那小娘子又杀猪似的尖叫,颇有些不耐烦,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狠戾道:“再叫一声,马上让你下场同此人一样,正好黄泉路上一块儿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