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岛上的温度热的异常,但是弗生却没有出一滴汗,他的体质也稍异常人,在这点上更是被寺内的僧人们传的神乎其神,这让弗生无比的厌恶。
地上的人突然停止了抖动,弗生再次蹲下身查看了一番,身体的温度几乎和地面一样烫,锦翔的全身都湿透了,而干裂的嘴唇内部,舌头上都长满了脓疱,脂肪堆积的一些地方,也都生出了白色的粒状物。
弗生掰开了锦翔的眼皮,那黯淡无光的瞳孔好似没有了生机,双指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居然没了出气,他推了推眼镜,从口袋中拿出了符纸,目光冷冽。
没命的跑着,范纹的嗓子眼火辣辣的疼,本就热的煎熬,现在更是跑的体力透支,娃娃脸男孩的心却比身子更加痛苦。
自幼,他都以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为傲,一心想要做一个和父亲一样济世救人的道人,父亲是一家诊所的医生,加上他那神奇的土愈之术,父亲是一个和蔼可亲,受人尊敬的人。
范纹经过熏陶,自身也继承了自己父亲随和的性格,只是学习了道法之后,却没有学到治愈之术,让范纹一直心怀芥蒂。他喜欢帮助别人,看到别人幸福快乐,自己也就满足了,但是当他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学识带给他人欢乐时,换来的,却是痛苦。
岛屿的面积说大不大,蘑菇岛众人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做了个来回,而且是用走的,下面虽然比蘑菇岛大了两三圈,但是跑的话也能很快到达边缘。
只是单单走一条线路,也未必能找到水源,范纹支起灵敏的身子,跳过几条红色的粗壮藤蔓,越是往森林深处进发,里边的植被越是茂密,而越是茂密的地方,就越是有可能找到水源。
在这里,范纹发现了另外一个奇怪的地方,除了蝶鸟,这里没有其他生物了,婴灵是鬼魂,其他可称为动物的东西,好像都没有了。红色的沙土上,连只蚂蚁都看不到,火林当中寂静无比,没有兽嘶虫鸣。
只是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观察和研究,救人如火,若是锦翔在这个时候离开了自己,范纹一定会自恼一生,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够担当好一个道士,能不能够像父亲一样做个厉害的医生。
蓝色的运动鞋踩踏着红色草地,银白色的短发甩出了滚烫的汗水,范纹是在这片若大的森林中唯一发出声响的生物,而除了还在原地的婴灵们,这里仿佛没有其他鬼魂了。
奔走的声音戛然而止,范纹喘着粗气,耳朵都在嗡嗡的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咚咚直跳,小腿肚酸胀的难受,银发男生侧耳倾听,那微乎其微的水流声,好像就在前面的方向。
犹如一个收放自如的马达一般,范纹再次极速前进,也不管那些细长的枝干划伤了自己的手臂,死命的向前冲刺着,他实在太担心锦翔了,而经过这次的事后,范纹可能再也不会乱给锦翔吃东西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潭两米宽的泉水池,前方有一处高出的红色岩石,大概有十米高,自那上面,不断的流下红色的泉水,鲜红的好似血水一般。
那水势极小,就像是半开的水龙头,水好似从石缝中生出一般,岩石顶上并没有溪流。范纹大胆的将手探入泉池之中,那水却没有预想般的灼热,而是透到骨子里的冰冷,拿出手放在鼻前闻了闻,没有血腥味,只是水的味道,这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