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颦儿的服侍下洗了个澡,沈重便到大房中盖上被子美美睡了一觉,这一夜梦中一片旖旎,柳梓涵、颦儿、刘祺三人的身影在自己梦中交替出现,甚至还上演了一出一王三后的好戏。()
第二天一早醒来,沈重看着被子上一滩微微泛白的湿渍,有些哭笑不得,这一宿的春梦做完,自己居然梦遗了!
无奈摇了摇头,将被子胡乱叠起来遮住了那一团痕迹,先去外面跑了一圈回来,又在院中打了一趟拳,小院中再也没有了马芳刻苦练功的身影,沈重心中不禁有些微微失落。
马芳被鞑子掳走的事情,昨天自己就打发人去告诉了马父马母,也不知道老两口得知这个痛失儿子的消息之后要如何痛不欲生,沈重根本不敢去想。
“哥,我想马芳!”身后传来一个楚楚可怜的声音,沈重转过身去,就看到沈玉儿站在自己背后,一张小脸带着泪珠。
沈重不禁有些心痛,将沈玉儿抱起来,向玉儿保证道:“玉儿,你放心吧!哥说马芳没事,马芳就肯定没事,等过些年,马芳还会回来的!”
“真的吗?”沈玉儿听沈重如此说,眼睛一亮,紧紧攥着小拳头关切问道。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沈重点了点头,此时他已经确定了这个马芳就是以后威名赫赫的马将军,而许多年后,马芳确实是重新逃回了大明,这一点在自己学过的历史中是有记载的,所以沈重回答的十分笃定。
“恩,我信哥哥说的。”沈玉儿重重点了点头,小手一抹,将脸上的泪珠擦掉了。
“既然你相信哥哥,那你就要继续把武功练好!”沈重将玉儿放在地上,语重心长说道,“现在马芳也肯定在鞑子那边,早起练着武功呢,你要是稍有懈怠,等马芳回来之后,恐怕你就不是他对手了”
“恩!”沈玉儿重重点了点头,轻轻咬着嘴唇说道。
轻声安慰了沈玉儿一阵,眼看着太阳渐渐升了起来,颦儿在厨下忙碌好早饭,又看沈重带着玉儿练了一会拳,三人这才到了饭厅中,准备吃饭。
因为沈重前些日子一直在城上和那些兵士吃大锅饭,颦儿今天特意做了好些吃的,所以早饭很丰盛,白斩鸡、椿芽嫩豆腐、鸭片粥,再加上几碟小干鱼之类的小菜,荤素搭配,清新爽口!
“呜哩哇呜哩哇……”刚刚端起饭碗吃了几口,就听到外面唢呐声响起,沈重不由好奇问道:“颦儿,这是谁家在办丧事?”
“少爷这些日子一直在城头忙碌,可能还不知道!”颦儿向沈重解释道,“是东城柳小姐家,前两天柳老爷在鞑子攻城时不慎被城墙上掉落下来的墙砖砸中,丢了性命!今天正是出殡的日子!”
“哦!”沈重应了一声,又随口问道,“哪个柳小姐?”
“少爷怎么这么健忘,就是和少爷定了娃娃亲的梓涵小姐?”颦儿撇了撇嘴,经常被沈重调笑,如今她在沈重面前也随便起来,今天抓住这样一个机会,免不得要数落沈重两句,“今天是柳家老爷出殡的日子,梓涵小姐肯定也在出殡的队伍当中呢。()”
“啊?”沈重一愣,那个月夜下的俏美面庞又浮现在自己脑海中,想起她临别时吩咐给自己的事情,沈重一拍脑袋说道,“糟了,我忘了一件大事!”
沈重再也无心吃饭,放下饭碗,急匆匆地出了门,前行不远,在巷口就看到了绵延开来的出殡队伍,前面持引魂竹的人高高抛洒着纸钱,后面紧跟着高举引魂幡和抱灵牌的亲属,唢呐声滴滴答答奏响,再后面便是八人抬着的一口梓木大棺,后面跟着的柳家宗亲一阵的哭啼声。
沈重站在巷口,听着出殡的队伍一片哀声,眼睛在后面的孝子孝妇中找寻着那个自己熟悉的身影。
人要俏,一身孝,柳梓涵此时一身重孝,面上隐隐挂着泪珠,腰间用一条白绳一勒,更显得纤腰欲折,楚楚动人,让沈重不由想起了一枝梨花春带雨的诗句。
在巷口处孝子孝妇团团一跪,向四周前来送葬的亲朋谢孝,柳梓涵混在人群中,似乎有第六感一般,抬起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沈重,她的小嘴微微撅了起来,眼窝中的似乎蕴藏着无尽的话语,让沈重看得颇为心痛。
眼看着送葬的队伍逶迤远行,沈重想起当初柳梓涵嘱咐给自己的事情,心中颇有些后悔,现在柳家老爷也去了,能认这门娃娃亲的恐怕便没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