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和崔锐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侥幸从沈重的紧跟下逃脱,两人穿过整个集市,却还不敢回到白莲教总坛,而是又在街面上闲逛了两圈,确认没人跟踪之后,这才悄悄回到了兴德居,白莲教设在兴德居地下的总坛。
崔锐金随在教主身后,有些好奇问道:“教主,刚才在巷口处那一匹惊马是怎么回事?那个时机出现在巷口处,恰好就将沈重二人拦了下来,是教主事先安排好的吗?”
教主回想了一下当时情形,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凑巧路过那里吧!”
“如果果真是如此,那真是天助我也!”崔锐金想起当时的情形,暗自庆幸道,“要不然被沈重拖上一时,咱们便入了锦衣卫的包围了。”
“呵呵,现在想明白了,当初是谁还想着和他们拼命来着?”教主也是心有余悸,但却还是笑着对崔锐金说道。
“教主,我当时确实太冲动了!”崔锐金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你明白就好!”教主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有些事情热血上涌是对的,但有些时候却万万不可!就如今天的事情,如果你真的一时赌气,白白死在了锦衣卫刀下,除了在莲座上再燃起一只长明灯之外,对本教却是于事无补。”
“教主教训得是!但是我对于教主对万得禄的处置方法,还是不敢苟同!”想起教主今天在茶馆中的举动,崔锐金莫名感到一阵心寒,鼓起勇气说道,“万得禄毕竟是教中护法,而且也为教主立下了汗马功劳,我觉得教主不应该如此对他。”
“教中的冷面阎王怎么也仁慈起来?”教主扫了崔锐金一眼,眼神锐利如剑,冷冷反问道,“你觉得我做得不对?”
“教中人叫我冷面阎王,都是因为我对叛教者冷酷无情!”崔锐金被教主看得心中一凉,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但是万护法对本教忠心耿耿,教主却如此对万护法……”
“好了,这件事情先不说了!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教主在兴德居庭院的一个石雕前站定,轻轻触摸了一处开关,石雕无声滑开,露出了一条幽暗的通道,正是通向地下的总坛。
教主当先走了下去,崔锐金跟在身后,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随在教主身后回到了地下的总坛。
“教主,马护法回来了,现在正在正堂相候!”一个教众守在总坛门口,看到教主和崔锐金回来,连忙叉手向教主禀报道。
“哦?他不是被带到锦衣卫诏狱中了吗?”教主面se一变,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jing惕地朝正堂内看了一眼。
“是!”那教众点了点头,向教主禀报道,“他说是从锦衣卫诏狱中逃出来的。”
“逃了回来?”教主冷冷哼了一声,因为黑纱护脸,看不出面se变化,但从语气中,也能听出其中怀疑的味道。
本来今天的事情就有些蹊跷,白莲教行事一向隐秘,对外绝不透露身份,但沈重却能在一下午的时间抓到十数人,而且其中还有地位超卓的护法,如果说没有人出卖了白莲教的信息,是绝对不可能的。
教主这一路回来,就一直在心中想着这件事情,如今听说马文风居然从诏狱中逃了出来,便更加深了他心中的疑虑,挥了挥手便快步向正堂走去:“走,咱们去看看!”
此时马文风正坐在正堂无生老母画像前的蒲团上静静打坐,教主小声冷哼了一声,走到马文风近前的时候却是大笑着说道:“马护法,听说你被沈重提到了诏狱之中,我还担心你会吃不少苦头,但却没想到,昨天你还在诏狱之中,今天就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马文风听到身后的声音,忙转过身去跪在教主面前说道:“是属下无能,让教主惦记了!”
“马护法能力可不小!”教主淡淡说道,“听说锦衣卫的诏狱中各种刑罚十分残酷,进去的人不死也得扒层皮,马护法能从锦衣卫的诏狱之中全身而退,果然十分了得!”
“谢教主夸奖,属下能从诏狱中逃出,也是因为一时侥幸!”马文风说道。
“侥幸?”教主目光锐利地盯着马文风,看着他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心中疑虑没有消除,反而更加强了几分,颇有意味的说道,“我看一点都不侥幸,马护法怕不会是靠出卖教中兄弟才重获ziyou的吧!”
“教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马文风本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听到这里面se一变,终于明白了教主刚才几句话的意思,抬起头来拍着胸脯说道,“我马文风忠心耿耿,一心为本教,绝没有向锦衣卫泄露本教一丝一毫信息,还望教主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