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雪,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
早上便已彤云密布的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天地之间一时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北风漫卷之下,好似悬了一挂白se珠帘。
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不一会的时间,木轩坊的场院里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红se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摆,红绡薄纱上面积起的雪沫随着晃动,簌簌落了下来。
沈重缓缓走到场院之中,伸手接了几片空中落下的雪花,雪片有半个铜钱大小,落在手上不多会便化掉了。
今天已经到了大年三十,这场雪下得真是应景。沈玉儿新衣新帽,就像一个粉雕玉砌的瓷娃娃,正兴奋地带着一帮孩子在院子里打着雪仗。
“小姐,注意后面!”玉儿在场上鏖战,颦儿便在一旁提醒着,小脸和耳朵冻得有些发红了都顾不上,她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脸上全是兴奋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比这些孩子还要着急。
颦儿也只有十六岁,在后世来说,也只是个孩子,这么大一场雪,让她忍着不去玩,实在是有些难为她了。但场院里面最大的孩子才仈激u岁的样子,要颦儿和这些孩子玩在一起,她却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沈重看到的颦儿就是这样一种状态,有些跃跃yu试,但却又抹不开面子,沈重心下觉得好笑,便悄悄走到颦儿的背后,用双手捂在了颦儿jing致的耳朵上。
颦儿的耳朵柔弱无骨,好像刚蒸出的糯米糕一般绵绵软软,还有些微微发烫。
“呀!”颦儿一惊,兔子一般跳了起来,转过身来发现少爷正面带笑意看着自己,本来就有些发红的脸上更是涨得苹果一般,小声叫了一声,“少爷!”
“这么冷的天,还不快把风帽带上,小心冻了耳朵。”沈重宠溺地捏了捏颦儿的耳垂,温柔说道。
“没关系,少爷,我不冷!”颦儿脆生生地回答了一句,“我娘说了,冬天的时候用雪擦一擦耳朵,耳朵便不会被冻伤了。”
“哦?那我也试一试!”沈重两只大手从地上搓起一捧雪来,在自己耳朵处擦了擦,果然,不一会的时间,耳朵就好像被点燃了火苗一般,慢慢变得通红发烫起来。
沈重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便将手中的雪团成一个球扔了出去,雪球打在不远处一棵树上,树杈上的雪沫扑簌簌掉了下来。
“少爷,看招!”颦儿看到沈重的动作,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退后两步,从地上搓起一个雪球打在了沈重身上。
“好啊!居然敢欺负少爷了,看少爷怎对付你!”沈重脸上佯怒,两只大手从地上搓起一个雪球,又在手中攥了攥紧,朝着颦儿便扔了过去,还朝场院中的孩子们招呼着,“玉儿,快,帮哥哥一块对付颦儿!”
在沈重的招呼下,院子中的孩子很快分成两个战团,沈重和颦儿一人带着一帮孩子来回奔跑,投掷雪球,欢声笑语在场院中飞扬,震得雪片落下来的速度似乎都慢了些。
今天晚上是自己在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年,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场雪,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肆地玩过了。
正在沈重感叹的时候,崔禄不知何时站在了场院的一旁,沈重拍了拍身上的雪沫,笑着问道:“崔叔,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崔禄点了点头道:“所有的零部件都已经准备好了,席师傅还亲自检查了一遍。”
“好,看来今天晚上咱们沈家第一辆马车肯定就要下线了!”沈重满脸希望,挥了挥手,带着崔禄朝作坊走去,“走,咱们这就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