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越来越没谱了,哪里还有一份翰林大人飘逸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就骗过那么多人,尤其是怀春的少女,个个当他完美无瑕的。
好在丫头婆子们都是有眼色的,刚刚瞧着他们手牵着手,就都找了借口退了出去,否则瞧他这样子,可如何是好?
“我跟你说正事呢,不许跟我贫嘴。”锦好娇嗔着,不想新婚的第一天,他们就做出什么出格是事情来,只好转移话题,道:“你说,他们今儿个全都生病,约好了一样,你说,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无声的抗议吗?”
金翰林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手就从衣襟伸了进去,鼻尖凑在锦好的脖子处轻轻的嗅着:“好好,你真香……你日后就用这个香熏衣服,我喜欢这香气。”说罢,嘴唇就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的吮吸起来。
一阵酥麻的感觉就从脖子处,瞬间传到了四肢,让锦好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他这是要做什么?
“金翰林,你……这是外面……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她红着一张俏脸推他,可是手下的力道却跟棉花糖一般,因为他的吻,让她浑身发软,那点力道,就如同蚂蚁撼树般。
白嫩如同凝玉般的手指,撑在他月白色的衣衫上,白的让他炫目……金翰林想到昨夜将她压在身下的那洁白无暇的玉脂……不由得心跳如鼓。
“好好……我的好好……”手下的动作不由得热切起来,热情的如同沙漠中的火焰。
轻柔的语气,隐隐带着渴求……让锦好一时忘了身在何处,随着她而动作,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肢,回应着他的热情。
新婚的娇妻,鼓励的热吻,金翰林压着锦好,躺在亭子的木桌上。
“瞄……”一声猫叫,惊的锦好从金翰林的热情中挣扎着抬起头来,黑暗中,瞧着那绿油油的眼睛,不由得吓得失声:“啊!”
她的低声的尖叫,吓得金翰林从萎靡之中醒过神来:“怎么了?”
“是猫……”
金翰林见她吓得脸色发白,一手将她拥在怀里,一手掐了一株黄芽枝条弹了出去,接着就听得猫儿一声惨叫,弹跳间,就失去了踪影。
“好了,别怕了,我将它赶跑了……”金翰林小心翼翼的哄着,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顾嬷嬷的声音:“侯爷,怎么了?”
“别让她过来。”锦好瞧着自个儿衣衫不整的样子,慌乱的整理着,急切的指挥着金翰林:“快,快帮我把衣裳理好。”
羞死人了,新婚的第一天,就在外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这张脸快丢干净了,只怕就是顾嬷嬷是以前莫家的老人,心里也会瞧不上她吧,说不得还会牵累到母亲身上。
这么一想,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更别说理好衣裳了。
金翰林瞧她吓的手指发抖,忙将她搂在怀里:“别急……我不让过来就是了。”说着,就出声阻止了顾嬷嬷过来。
顾嬷嬷心里明白,小夫妻这时候正甜甜蜜蜜的看星星,赏月色,闻荷香,听娃叫,她这个老太婆就莫要过去打扰小夫妻二人的兴致了,爽快的应声,立马带着人马回头。
锦好想到顾嬷嬷那人精,咬着牙:“咱们再坐一会,顾嬷嬷最是眼利,定会看出我的不妥来……”
“好,咱们再坐会。”金翰林看她脸此时已经由苍白涨红了起来,再加上自小认识,自然知道她的脾气,忙转移话题:“这良辰美景,又有佳人做伴,若是再添美曲,岂不快哉?”
锦好点点头,遗憾道:“可惜咱们没带乐器,否则也可以弹奏一首。”
金翰林瞧她动作笨拙,手儿颤抖,显然是吓到了,心里隐隐有了后悔,帮她整理好衣裳,轻声说道:“好好,日后定然不会这般莽撞了……”他怎么能陷他的好好如这样的境地。
锦好被他话里的懊恼弄的愣住了,抬头看他,就瞧见他眼底真切的懊悔……
他很喜欢,很喜欢她吧!
他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近她吧!
因为用了心,动了情,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就像是她一般,总想依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心就会慢慢地沉寂下来,觉得安心踏实……
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就如同她渴望他的怀抱一般,渴望着和她肌肤相亲,痴缠交融。
再说,刚刚自个儿何尝不是沉醉其中……若不是她也沉迷了下去,真心阻止,以他对自个儿的重视,怕是再怎么控制不住,也会尊重她的意思……
想明白这些,锦好忍住羞涩,勇敢的看着金翰林:“我喜欢。”
“什么?”金翰林帮她系腰带的手,一顿,不解的看着她。
锦好吻了他的唇一下,将脑袋压在他的肩头:“你做的事情,我喜欢……可是……在这里,我怕被人瞧见,会笑。”
金翰林眼中的光芒一下子迸射的如同太阳般明亮:“那咱们回房。”说着,就抱起锦好往回走。
“放我下来。”锦好捶着他的胸膛:“都说了等一下再回去,你急什么?”
她媚眼如丝,说不出的风情,看的金翰林痴笑了起来,难得的傻样:“对啊,要等一下才能回去,我急什么?”
她低笑,眼前的男子谁还能看的出,是那朝堂上清高多谋的状元郎。
“我吹首曲子给你听听。”
她笑,他也跟着笑,即使明知道,她笑的人是他,可是有什么关系,只要她高兴就好。
“没有乐器,你怎么吹曲子,难不成你带了笛子?”金翰林的笛子吹的尤好,连皇帝都曾夸赞过。
“你等着,我去摘片柳叶来。”
将她安置好,他身轻如燕,飞上柳树枝头,摘了一片柳叶,放在嘴边,悦耳的曲子顿时倾泻出来。
月色下,如玉的男子,一身月白,踏风而来,衣炔飘飘,揉和了雍容典雅的贵家风范和高远闲淡的出尘气质,从从容容不疾不徐的姿态,一步一步走进她。
这一刻,仿佛天地一时都清寂了,唯余斯人握柳叶吹拂,清姿蕴愁,说不出的风标秀举,清辉映世。
月白的袍角在风吹得翩翩飘起,月光皎白,而他手指却比那皎洁的月儿还要莹白几分。
锦好笑了起来,这般美好的人,却是她的夫。
她的笑容轻盈如暮春三月婉转飞扬的杏花天雨,美丽清绝的让人倾倒。
当夜,红绡帐中,呼吸急促沉滞。
“好好,好好……”金翰林低低的一声接着一声,唤着她的名字,似乎要将这两个字烙印在全身每一处。
暗夜的屋子,充斥着男子的喘息,间或娇娇的嘤咛,屋脚那盏夜灯伴随这些缠绵悱恻之声忽明忽暗摇曳出迷人心性的暗光。
……
翌日
长公主瞧着罗秀姑姑,一脸笑意进来,问:“问清楚什么事情了没有?哭哭啼啼的,还有完没完?”
她刚刚醒来,因为这心情好,就有了兴致走走,谁知道还没走几步,就听得叶氏和她那宝贝女儿许诺西的鬼哭狼嚎声,坏了兴致,也不想跟这样的人打照面,索性转身回了院子。
想想,却又不放心,这叶氏母女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翰林在新婚之中,怕这两个坏东西,故意给两个孩子添堵,于是差了罗秀姑姑打听打听,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罗秀姑姑嘴角弯起月牙般的弧度:“奴婢打听清楚了,说是侯爷今儿个一早下令,府里禁养猫儿,这不,那边养的猫儿被侯爷派人强行抱走了,那边不服,哭闹不休。”
“翰林让禁止府里养猫?”长公主不解的问道:“怎么忽然禁止了?”
罗秀姑姑脸上的笑意扩张了起来:“听说昨儿个侯爷和少夫人赏月,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只猫儿,惊吓到少夫人了,这不,今儿个早膳都没用,想来还躺在养身子呢。”顿了顿,声音低低:“昨儿个起夜洗了两次。”
长公主听了,笑了起来:“翰林这孩子对好儿一向上心,只是到底到底年轻,不知道轻重,若是伤了元气,就不好了。”
长公主想了一下,道:“让人送点补品过去。”眉头动了动:“听说翰林特意为好儿寻了莫家的旧仆,想来在好儿的面前,有几分面子,你想着法子,让这嬷嬷提点少夫人一言半句。”她轻笑:“毕竟这嬷嬷可是莫老夫人的陪房。”
罗秀姑姑点头,应了下去,知道长公主这是要考验那嬷嬷的忠心。
寻着机会,见了顾嬷嬷,将长公主的意思带给了她。
顾嬷嬷听了罗秀姑姑的话,心中一惊:长公主这是……虽说是好意,可是连儿子媳妇闺房的事情都要插手,这是不是就有些不妥了?
顾嬷嬷是明白长公主的心情,将金翰林当眼珠子疼,怕他和锦好年轻不懂事。
可是,怎么着,就让人觉得有些腻味。
她和锦好之前虽然是互相利用,可是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了真情,尤其是现在,更是亲近许多,听了罗秀姑姑的话,就有点自家孩子,再丑都是美的意思。
可是现在听得别人说自个儿孩子的坏话,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但总算是忍着没发飙,只是淡笑道:“姑姑放心,这事情老奴自会禀告给少夫人的。”
对于她甩脸子,罗秀姑姑半点都没有气恼,回去后,反而兴致匆匆的和长公主汇报:“看起来是个忠心的,为着公主您插手少夫人房里的事情,还狠狠瞪了奴婢几眼,若不是奴婢皮厚,只怕早就给瞪得没脸见人了。”
长公主笑啐了她一下:“你这脸皮厚的跟铜墙铁壁一般,你还怕没脸见人。”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又说了会闲话,坐等猫儿事件的后续发展。
罗秀姑姑瞧着长公主一扫之前的颓废之气,这心里特别的高兴,就觉得锦好就是金翰林和长公主的福星。
莫说自家的侯爷现在从仙人步入凡尘,就是自家的长公主这神色之间都开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