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的意思是,精通咒术的并非天澜,而是别处?”释难大师突然插了句嘴,他想起了那位假的月弥夫人口中提到的海天一色。那个地方,好像是月弥夫人的老家。莫非,柳先生也是出自那里?
“可不就是侯府这位月弥夫人的家乡?”那个地方,西月女皇去过,也是他家神鸟的故乡。当年远古神魔大战的战场,肯定留下了些特别的东西。
至于,那岛上到底住没住神仙,他就不知道了。根据女皇陛下的说法,那个地方太神秘,就像个世外桃源,适合养老,旅游,却不适合早早地踏足。否则,一生都被困在一座岛上,该多寂寞?
所以,柳残风并不打算去寻海天一色。他走过很多地方,看到过形形色色的风景,不差那一处。
“我以为,那也是你的家乡呢。”临晚镜斜睨着柳残风,他跟这儿装逼呢,还不是个穿越人士。
“在下的家乡在哪里,王妃不是知道吗?”柳残风改口最快,在有景王的场合,坚决喊王妃。
只有这样,那个男人眼里的敌意才会稍微少一点。某人把一切归咎于自己长得太帅,让身为临晚镜夫君的王爷很美安全感。
“镜儿,我怎么感觉你和柳先生很熟的样子?”问这话的是云破晓。她的目光在临晚镜和柳残风身上来回扫视,总感觉这两人处一块儿有一种异于常人默契。
“我们这叫一见如故。”
临晚镜的话脱口而出,却发现景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于是,她又弱弱地补上一句:“嗯,我们不熟,不熟。”
得!开始怕她的亲亲夫君了。
与此同时,皇宫,怜玉轩里。
“嫔妾见过陛下。”
花弄莲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柔柔弱弱地的向觞帝行礼,活像个病西施似的。
“出去。”觞帝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藕。他可不想当着宫人的面,给花弄莲难堪。
这相当于是在给他自己没脸。
“是。”
玉藕被觞帝森冷的语气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内室。
“听说,你怀孕了?”觞帝没叫她起来,只是走了两步,在花弄莲身前站定,一只手捏住她下巴。让花弄莲的头微微仰起,目光正对着自己。
“是,嫔妾怀孕了。”花弄莲抬头与之对视,一点儿不肯示弱。倔强的目光里又带着些许无辜柔弱。虽然没有哭,却给人梨花带雨的感觉。
若是稍微怜香惜玉一点的男人,恐怕都会心软。可惜,她遇到的是帝王。
最是无情帝王家,觞帝是被先帝专门朝那个方向培养的。他为数不多的感情都给了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人,或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了。
所以,对于花弄莲这样惹人讨厌的女人,他心底是生不起半点柔软的怜悯之心。
“怀孕了?谁准你怀孕的?”
觞帝一声冷笑,捏着花弄莲下巴的拇指和食指开始用力。花姑娘那白皙的下颌被捏出两根手指的红印子。
“陛下,嫔妾怀孕了,难道您不高兴吗?”花弄莲忍着下颌的疼痛反问。
她是真的没料到,觞帝一来就是兴师问罪的语气。他后宫里的女人好多年都没能生下一个皇子了,他难道不应该期待自己肚子里的龙种吗?
“谁的?”觞帝已经懒得和她说话了,冷言冷语,眉心夹杂着一丝不耐。
若非他早就派人监视着花弄莲,并没有发现那个所谓的奸夫,他肯定问都不会问,直接让她肚子里的种“意外”流掉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再讨厌嫔妾,也不能如此侮辱嫔妾肚子里的孩子啊。这可是你的种!”花弄莲面儿上一副很受伤,威武不屈的模样。心底却是猛地一颤,他这么快就发现了吗?
“朕的种?你知道朕为什么从小十出生之后,这后宫里就再也没有女人怀孕生子吗?”捏着花弄莲下巴的手不自觉放开,一个用力,花弄莲便向后倒去。
她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觞帝,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对,这期间宫里也有妃子怀孕的……”她忽然想起来,太后说过。虽然已经有十年没有小皇子或者小公主降生了。可是,这期间也是有宫妃怀孕的。只是,怀孕的人少,也没能护着孩子顺利出生。
“怀孕?那你知不知道那些怀孕的宫妃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花弄莲完全呆住,她还真不知道。觞帝不喜欢孩子么?那些怀了孕没能保住龙胎的宫妃,莫非都是眼前人的手段?
“有两个在冷宫,有一个死在了明月湖,还有一个,已经疯了。”
这期间,怀孕的宫妃有四个,却没有一个生下孩子。不但没有母凭子贵,还下场凄惨。这是为什么?花弄莲不能理解。她怔怔地盯着觞帝,眼前男人明明随时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却能做出那么狠毒的事情吗?
谋杀亲子?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朕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虎毒不食子?”觞帝见她那表情,就能猜到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陛下说笑了,陛下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如果他真的厌恶孩子,就不会对太子悉心教导,对几个公主也百般宠爱了。
“没错,虎毒不食子,朕自然不会杀自己的孩子。只是,若你肚子里的种不是朕的,你猜朕会怎么做?”后宫里的女人,他不是每个都会临幸,也不是真的能够做到雨露均沾,不偏不倚。所以,那些女人给他戴绿帽子,也是屡见不鲜。
胆子小一点的,耐不住寂寞就和宫女玩儿,胆子大一点的,就开始不安分了。基本上所有宫妃的动向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既然有胆子做就该承受被他发现的后果。
即便再胸怀天下的男人,都是没办法忍受自己被戴绿帽子的。更何况,要替别人养儿子?